“我不幹了行嗎?銀子我不要了,你放我們走吧,大人----,我隻有一個娘----我不幹了----不幹了。”雲嫣嘶喊道,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下來。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不就是家貧嗎?先是進了青樓,現在又卷進他們的官場爭鬥中,不幹了不行嗎?
瞧著她帶淚的臉有幾分可憐,慕容烙卻依然硬起了心腸,“進了這個局就要走到底。”
“我不想走了,大人。”擦了擦臉上的淚,語帶埂咽:“說是慕容府的女主人,一年卻見不了您十次,雲嫣自恃身份低下不能怨也不敢怨,但我隻有這一個娘,我不能失去她。”
“不能失去她?”念著這句話他突然大笑:“難道你不知道我最恨別人母慈子孝?”
笑了好一會他才停下,一雙眼冷冷地盯著她:“你的母親自有人照顧,你最好規規矩矩給本官辦事,別動什麼歪腦筋,否則----人財兩空。”
“你----”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眼前這人是人人稱讚的慕容大人嗎?
“本官一向不打誑語,至於斷老板----”頓了一下,聲音還是那麼冷,“若再私自見她,你的母親我馬上派人送出京,這次可記清楚了?”
“雲嫣----記下了。”
不甘不願卻也不得不點頭答應,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十五一過,正月也就算過去了,一年一年長大,一年卻比一年更冷清,今年怕是最冷清的一年了,寒心因為滿了十二歲,烙帶上他去地方見世麵了,至於子軒,春節一過就去了各地視察,隻給她留下一句話:你放心。
放心?放什麼心?
起先她不懂,慢慢地各地將領大換血,或升或降或撤或收監,兵部積壓多年的舊案開始一一解決,烙說這小子幹的又漂亮又妥當,就連離相也沒挑出一絲的毛病。
這家夥總算收住心辦正事了。
烙有些感慨地說,卻聽的她又害怕又期待,他們----這是開始行動了。
準備好了嗎?
窩在馬車裏,心卻又一次遲疑起來,政權軍權慢慢地都掌握在他們手裏,為什麼還覺的不安呢?離相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離淵為什麼也沒動靜?地方這幾年的變動難到沒有人起疑心?
或者――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老板,玉鳳來到了。”
轎簾掀開,抬頭望了望大紅招牌,一步下來。
“榮少可到了?”
“正在裏麵談呢。”門口的夥計恭敬地答道。
整整衣服,正要上台階----
“內服一日三次,外敷早晚各一次,夫人,您可要記好了。”
“多謝大夫。”
這嬌柔的聲音是----
一轉身,粉衣粉裙,隔壁藥鋪門口果然是----
“慕容夫人,”
“斷----斷老板?”有些詫異,卻還是款款地走過去。
“斷某見過夫人。”俯身微微施禮,正好瞟到她手裏的藥包,“府上可是有人抱恙?”
“嗯----家母有些不舒服。”
她的母親來了?怎麼沒聽烙提過?
“請代斷某向老夫人問安。”
“謝過斷老板,”微微欠身,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請斷老板----”
“小斷,到了怎麼不進來?”
聞聲兩人雙雙回頭,卻雙雙愣住----
容尋心一身白衣,側臉從玉鳳來敞開的內堂露出來。
雲嫣一下子煞白了臉,急忙告辭道:“見了大人切莫提我,拜托了。”
“夫人----”沒等她回應,雲嫣就匆匆離開了。
這----怎麼回事?
“小斷,”容尋心從內堂走出來,隨著她的視線看慌忙走遠的背影,問:“誰啊?怎麼一見我就走?”
“慕容夫人,她----認錯人了。”
“慕容烙成親了?”
“對,快兩年了。”緩緩地說出,仿佛是在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
“什麼?兩年----”
“我很傻是不是?”笑著轉身,她問。
容尋心來京十幾天了,不知道是哪一次喝醉,她竟然說出自己對那人的依戀還有深深的痛苦,一定覺得她很可笑吧,快兩年了,居然還放不下。
“不,不是----”忙搖頭否認,“我隻是覺得奇怪,成親都這麼久了,連自己的枕邊人還會認錯?這位夫人的眼睛可真是----”
“是啊,她怎麼會認錯呢。”喃喃自語道,心也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