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衣 ，帶這位姑娘去挑衣服。”
“謝謝老板。”
“能為慕容大人效力是本店的榮幸。”側身讓過，她推開了門－－－－
“請問－－－－”
頭抬起，愕然：“慕容－－－－夫人？”
門口站著一位粉衣女子，笑語嫣然明魅動人，是－－－－是他前年娶的－－－－新夫人。
“斷老板，打擾了。”
“不敢，夫人請進。”低頭施禮，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妾身隻是來看一下衣服，就不進去了。”
“府裏有需要傳個話就是，斷某會派人送到，何必勞煩夫人親自來。”
“大人的衣物怎敢假托下人之手，也不方便勞煩斷老板。”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她無以應對，隻好勉強笑道：“夫人真是藍磷女子的楷模。”
“是嗎？”似乎很高興，雲嫣抬手理了理雲鬢，嬌笑道：“斷老板真會說話。”
真會說話，天知道她是如何說出這樣的恭維話來？
“夫人，衣服都挑好了。”侍女抱著一疊衣服走出來，正是他習慣的通色雪白。
“仔細放進馬車。”
“是，夫人。”
“斷老板－－－－”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衣服拿上了，她還要怎樣？
“天色正好，斷老板可否賞光去暖玉閣。”
暖玉閣，是京都貴婦淑女喝茶請客所在。
“這－－－－不太方便吧。”
“有何不便－－－－斷姑娘。”最後三個字壓低了聲音。
聞言一震，她果然看出來了。
“且容斷某處理一下瑣事，一刻後暖玉閣見。”
“多謝斷老板賞臉。”雲嫣笑著轉身，儀態萬方離開。
正月的北方正是最冷的時候，一摸上門環，雲嫣就忍不住縮了下手。
“夫人，您回來了。”
“恩，”心有些忐忑，右岸的臉平靜地像院子裏的雪，難道她算錯了？
提著狐裘下擺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個聲音終於響起：
“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真的？”臉瞬間亮了起來，她猛地轉身。
“請夫人移步書房。”
書房是慕容烙最常待的地方，身為慕容府唯一的女主人卻陌生如初，扣門進去站在固定的地方－－－－離書桌三尺的距離，輕輕喚了聲：
“大人，”
頭抬起，瞧著她謹慎又小心的模樣淡淡開口：
“剛剛出門去了？”
“是，雲嫣為大人買了幾套冬衣。”
“本官的衣物什麼時候由你置辦了？”
“雲嫣－雲嫣－－”幾次開口也不敢說出原因，進府一年半她隻負責臥底傳遞消息，慕容烙的飲食起居並不歸她打理。
“是無缺布莊？”
“是－－－－”果然有人跟著。
“斷老板可是風采依舊？”
“大人，雲嫣隻是想－－－－”
“你想？”冷冷笑了，“兩年前我就說過不準見斷老板。”
“雲嫣知錯了。”慢慢垂下了頭，
“知錯？”又是一聲冷笑：“除了前幾天令堂的事，你還沒違抗過本官，今天是有意？”
“大人明察，雲嫣隻是想見大人一次。”果然瞞不住他。
“你還真是出師了，要是本官不見呢？”
開頭幾個月倒是常常召見她詢問離淵的事，後來就由左岸和右岸負責了，想不到一向很規矩的雲嫣居然故意違背他來求的見麵的機會，他教的真是太好了，曲線求援也學會了。
“大人若不肯見，雲嫣就再去照顧無缺布莊的生意，直到大人肯見為止。”
“憑你也敢威脅本官？”右手輕輕扣著桌麵，怒了。
“雲嫣不敢，隻是懇請大人讓我去侍奉母親。”
年前母親摔傷了腿，她急著趕過去照顧，結果缺席離府的宴會，慕容烙知道後馬上禁止她再去，到今天已有八天了，不知道母親的傷怎樣了？
“那邊有大夫有侍女，你去有什麼用。”
“母親年邁，不能時刻侍奉左右已是最大的不孝，現在她病了我隻想照顧幾日也不行嗎？”
“正月是最忙的時候，京官地方官都在走動，身為慕容府的女主人，你想讓離淵起疑？”
“可是我娘她－－－－，大人，求您了。”雲嫣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就過去幾天。”
“上次你沒出席已是大錯，本官絕不允許再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