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之輩?
咬咬唇,緩緩地開口:“慕容烙是變了,但他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傷害到蘇子軒和上官一念,因為他們是永遠的家人。”
“永遠的家人,”跟著低喃了一句,終於收起了慵懶的笑容,“多謝你還能這麼看我。”
“但我也需要你的解釋?”
“朝廷突然襲擊清風寨,子軒身為京都侍衛統領卻在外地公幹,你不覺得奇怪?”
“他們對子軒起了疑心?”
“京城處處跟鐵桶似的,隻有西南一百裏的清風寨是個缺口,子軒帶兵剿了無數次它都能死灰複燃,兵部也不全是吃幹飯的。”
“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笑了一聲:“你看子軒的樣子,所有的聰明都用在劫獄計劃上,我說了他會聽嗎?”
“這一局既要安滄溟死,也要引子軒入甕,兵部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人才?”
“兵部自從郭家跨了就一直掌握在離淵手中,子軒與他交情一般,怕是早想除之而後快了。如果安滄溟和清風寨的人都死了,他們自然不能找子軒的麻煩,如果他們都沒事,子軒就完了。”
“既然他們知道其中有問題,那換人的事怎麼辦?”清風寨的十五名弟兄是死了,安滄溟卻還在,經過這一次變故依她怎麼可能“安分守己”?
長歎一聲,“那個女人遲早要害了子軒,可她若有事子軒肯定什麼都不要了,在她被捉的第一天我就先做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
“離淵住在丞相府,有他老子在幹什麼都不方便,所以他有不少外宅,我挑了一個路線合適的派人挖秘道通向刑部大牢,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就算兵部查出被斬首的安滄溟是假的,也隻會查到離淵的外宅,兒子密謀老子,離淵不壓下去,離相也丟不起這個臉。”
“不錯,離相本來就很惱火離淵背著他收拾人收買人,就等他們翻臉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離淵等的是蘇子軒劫獄,慕容烙卻反將了他一軍。
歎了一聲,“你的計劃要比子軒完美的多,可經過這一次,他跟安滄溟算是完了,她本來決定退出的。”
“退出?”冷哼一聲:“安滄溟性子剛烈卻鹵莽,跟衝動的子軒在一起隻會死的快些,子軒是質子,他若有一丁點的差錯,家鄉的親人怎麼辦?我是為他好,這家夥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
“你說的是沒錯,但是----”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說出口:“愛情不是利益對錯,也不能計算得失,在子軒心裏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危險算什麼,死又算什麼。”
“你也這麼認為?”
愛一個人就是要對方沒有一絲的危險,總是拖累對方又怎配說“愛”呢?
“我?”笑了一聲:“我也累了,先回去了。”
既然心裏沒她,又怎麼能問出如此刻薄的問題,嫌她傷的不夠深嗎?
“我送你。”艾艾地站起,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
“區區一個慕容府我還不至於迷路。”她微微一拱手,轉身就推開了門----
“右岸見過斷老板。”一位青衣少年站在門口,一見她就躬身施禮,“馬已經牽到門口。”
還禮道,“有勞了。”
他的侍衛還真是敬職啊,時時刻刻都守在門口,這是要保證誰的安全呢?房裏的那個人用得著別人保護?
他永遠都冷靜理智,把保護傘撐的又大又安全,她躲不開,子軒也避不了,至於其他人就不管不顧,該下手的時候決不心軟,是該慶幸有這樣的“大哥”?還是該後悔有這樣的“大哥”?
擁有了他密不透風的保護,擁有了他義無返顧的支持,卻得不到他的心,她是喜多還是痛多?
突然間想起十五歲那年,他問:你準備好了?未來的路我們要犧牲很多。
自己是怎麼說?
就算是付出一切我也要血債血還!
付出一切?
每當心有一絲的猶豫,就這樣告訴自己,為了給上官家討回公道,為了母後的血仇,她什麼都不怕失去,什麼都願意付出。
喜多還是痛多?答案在十五歲那年早已揭曉。
“這是王大人剛剛派人帶過來的信,請大人過目。”
雙手捧上紅漆封好的信件,右岸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