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
身子一僵,慢慢回身站在屍體堆裏,麵無表情的臉冷冷地說。
“我沒有----”
“生死由命,救不出來我也不會怪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為什麼要殺了她的弟兄朋友,明明說好放他們走的?
“我沒有----我沒有----”他隻能一遍一遍重複,大腦依然一片空白,腳卻不由自主走向前。
“別過來,”順手拔下一具屍體上的斷刀,厲聲指向他。
“滄溟,你聽我解釋----”
“解釋?”冷笑道:“你為我算是費盡了心思,不就是退出嗎?怕我反悔就殺我的弟兄?”
“不是這樣的,滄溟----”
“蘇大人真是好手段,我錯信你了。”
刀起發落,“從今以後,安滄溟與蘇大人再無瓜葛。”
“滄溟----”
伸出手卻抓不住吹散在風裏的發,眼睜睜看著她斷發棄刀,搶上一匹軍馬絕塵而去。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上官一念呆了半晌,說好的計劃是哪裏出了錯?
為什麼前一刻的深情義重卻變成現在的背信棄義?
“子軒----”
手剛搭上他的肩,就被甩落下來,他一言不發飛身搶上一匹馬勒起韁繩就往城裏奔去。
“子軒----”
他要幹什麼?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也顧不得多想,也搶過一匹馬追上去。
很快,一青一藍兩個影子都消失在雪地裏,僻靜的路上隻剩下茫然失措的京城侍衛。
“蘇大人,您----”一拉開門,看著麵色不善的統領大人,右岸呆了一下。
“慕容烙在哪裏?”淩厲的眼幾乎要逼出火來。
“大人您----”
“在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厲聲問。
“子軒,你幹什麼?”
隨後趕來的上官一念從馬上跳下,急忙拉開了他。
“斷老板,您也----”
“右岸,慕容大人在書房嗎?”努力克製自己的震驚,溫和地問。
“在,不過----”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衝了進去。
看看四周,右岸一手牽一匹馬,帶到了後院。
“慕容烙----”
一腳揣開門,蘇子軒風一般撲到書桌前。
身著白色便裝的慕容烙抬起頭,笑道:“來了,比我想的快多了。”
“我的命令是你改的?”心有疑問,卻還要再一次的肯定。
“是我。”
短短兩個字,驚呆了剛進門的上官一念,果然是他----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二十幾條人命啊!
“為了你蘇子軒晚一點進牢房。”身體向後仰,懶懶地靠在搖椅背上。
“什麼牢獄?”手按在桌麵上,憤然說:“你這是存心陷我於不義,滄溟她以為----”
“以為是你幹的,對嗎?”嘴角勾起微笑,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你的部下辦事效率還不錯,那個女人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我願意被她纏,怎麼了?”
“你願意被她害死,我是攔不了,但這是我們一起劫的人,一念不能有事,我也不想出事。”
“明明計劃好了會出什麼事?你自己刻薄自己,也不願意別人成雙成對。”
“你說什麼?”臉色一變,茶杯擲在桌上。
“我說錯了嗎?”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刻在他心上,“自己後悔了,也不讓別人好過。慕容大人,以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就是我為她死了,也用不著你假慈悲。”
一甩袖子,他轉身就走,路過上官一念,不輕不重地告戒道:“你也小心了,這人早不是過去的慕容烙,說不定哪天也把你賣了。”
“子軒----烙----你們----”
看看離開的人,又看看桌後的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烙他怎麼----怎麼變成這樣?
“我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你也信了嗎?”眼睛盯著她,隻怕從這張嘴裏說出讓自己害怕的話。
“烙,我----”
展顏一笑,又頹坐回椅中,“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府吧,我本來就不是良善之輩,也不差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