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你怎麼出來了?”紀震想扶陳善回房間裏,卻被陳善輕巧地閃過了。
“我要走了,昨晚,打擾了。”陳善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隔絕了紀震與陳善相互交流的眼神。那是決裂,女王要拋棄忠於她臣子的眼神。心口一緊。紀震轉身奔向樓梯。想追上陳善。
在紀震離開後不到三十秒,陳善又從那層樓梯走了出來。對上她的是莫芙那怨恨卻又莫可耐何的表情。
“我討厭麻煩,更討厭對我有企圖的麻煩。”無論是對她的人還是對她身後一切有興趣的人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麻煩。而通常對她有企圖的人隻有一種下場。那就是生不如死,如同葛升那般,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便由白馬王子變成了王子白馬,且癱瘓一生。
“不,你不可以對紀震做出那樣的事,求你,隻要你不見他,他便一生不會煩你,也不會阻擾你。”莫芙知道上流社會的人的個性,被他們稱之為麻煩的通常沒有好下場。
“你是個勇敢的女人。”二度勾起冷豔的笑,轉身進了電梯。這一次,她沒有再從電梯裏出來。隻有莫芙如同失了魂般癱瘓地坐在電梯門口。
陳善從紀震家裏出來,望著眼前的路,她該走向哪裏?向左?還是向右?站在十字路口,陳善失神地望著來往的車輛。昨天她經曆太多太多,想到陳越風那時的眼神,她的心中就一緊。他對她這些年的好隻是父女感情嗎?隻是父女感情嗎?這句話一直在陳善的腦海裏。深吸一口氣,回去麵對吧,他?現在應該是在公司裏。
陳善回到陳宅,還沒有進去便聽見她後母顧曼的聲音。勾起一個冷笑,原來他是玩真的?想和那隻有胸無腦的孔雀結婚?陳潔依然站在一旁,陳越風坐在客廳裏的單人沙發上,仆人們都害怕地躲在廚房裏。整幢陳宅除了顧曼的聲音,也就隻剩下呼吸聲了。
陳善沒有注意顧曼,她隻是看著陳越風的表情,麵對後母此般,他卻依舊是麵無表情,陳潔不愧是他的女兒,也如同陳越風般,隻是雲淡風清地坐在離陳越風較遠的一旁。冷眼地觀看著母親的瘋狂。
“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的,”顧曼衝著陳越風大叫。
“我並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隻是告訴你一聲。”冷冷的話語從陳越風的口中飄出。如同寒九天的雪讓人凍得刺骨。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那個孔雀隻是個礙眼法罷了,你想跟我離婚,然後和你女兒陳善好亂倫對不對,”顧曼的聲音比方才更大聲。
“你說什麼?再說一聲?”這次,陳越風不再是冷冷的眼神,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陰狠毒辣,雙手扣住顧曼的脖子,似要她就此送命般。
顧曼被他的表情嚇住了,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就算是陳越風殺人也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那些警察也隻會巴結他而已,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拚命想要掙脫陳越風扣住的手。陳越風狠狠地把顧曼甩到沙發上,因衝擊力過猛而撞上沙發旁邊的茶幾,額頭被撞出了血。
“把它簽了,還有,剛才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市中心的一幢別墅給你,每年百萬的養育費給陳潔,直至她大學畢業。如果慢一秒,那結果可差千裏。”陳越風沒有理會顧曼。倒是陳潔,她來到顧曼的身邊,扶起她坐在沙發上,她無倫是眼神還是表情都一如先前般沒有絲毫的改變。也許在這個家裏她早就習慣了吧。父親的無情以及母親爭寵還有那寵陳善的心理。
“你真絕情,”執起茶幾上的筆,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恐怕自己的利益因此而少一分,百萬的養育費已經夠她揮霍的了。
而門外的陳善卻被剛才的話嚇到了,卻繼而又搖搖頭,怎麼可能呢?她推門而入,三個人都轉頭盯著她。陳越風的欲言又止,顧曼那怨恨的表情,以及陳潔那毫不關已的眼神。
“你和她離婚,會娶她嗎?”陳善走到陳越風的麵前,望著他,
“不會,”陳越風知道陳善所說的兩個她是誰,他誰也不會娶,他心裏最想娶,最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已經被他傷透了心,他看著陳善那欲蓋彌彰的眼神。他傷她傷得很深?她愛他很深嗎?他現在才發現會不會晚了點?節
“我先回房了,父親,”陳善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她的眼神裏卻有陳越風能讀懂的絕望。
“去吧,你也累了,”想要伸手習慣情地為她理發,卻因聽到‘父親’兩字而收回去了,父親?他的善兒喚他父親?從善兒會說話以來,這是從她嘴裏第一次喚出‘父親’這兩個字。她真的被她傷透了心?收回了愛他的那顆心嗎?那他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為何卻像有一塊更加重的石頭重重地壓在心口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