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麵聖,我要和王爺一起出征(1 / 3)

“別動!”隨著一個金屬質感的物體抵在了顏蔻色的脖子上,刻意壓低的陰冷聲音傳來,讓正要脫衣入睡的顏蔻色吃了一驚!

怎麼?她記得自己剛才把門栓好了!或者說,這個人今天一直潛藏在她的臥房裏?!

顏蔻色的第一個念頭是,幸好她把孩子送去了奶娘那兒!

“怎麼,不害怕、不喊叫嗎?”來人看顏蔻色沒有反應,開口問道。

顏蔻色倏地回頭看他,隻覺得脖子一涼,刀刃劃傷了白皙的頸項,有血流出來。

“不許亂動!”那人看著她流血的脖子很是得意,又一把把她的頭扭了回去。

“喊叫有用嗎?”顏蔻色不疾不徐道,心想這人很可能是有功夫的,再不濟也拿著兵器,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大喊大叫隻會死得更早。何況,她還不想死得那樣沒麵子。可那一回頭,已經足夠她看清來人的樣子,個子不高,身材偏瘦,全身包裹的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可那雙眼睛裏怨毒的神情她是熟悉的,至少是在哪裏見過。她猛然意識到,來人是個女子,還是淩霄寒的妃子!

“當然沒用!”來人冷冷地道,手下發力,刀刃就要刺進顏蔻色的皮膚裏。

“且慢!”顏蔻色連忙喊道。

“怎麼?你怕了?”來人心下得意,獰笑道。

“說不害怕是假的。”顏蔻色說,“可你要殺我,總要讓我知道緣由吧。我年紀輕輕,可不想做個糊塗鬼。”

“好,想知道為什麼是吧,那我成全你!”來人語氣怨毒,恨不能把顏蔻色生拆活剝了的架勢,“顏蔻色,要怪就怪你太會勾引男人了,你可知在你來之前,王爺心裏是隻有我一個的!”

顏蔻色一個激靈,聽著這自信的語氣,她基本上能夠證實自己的判斷了。

“你是謝蘭兒。”陳述句。

“算你聰明!”來人一手架著顏蔻色脖子上的刀,一手扯下臉上的黑紗。

雖然猜出了來人是誰,可是看到謝蘭兒的顏蔻色還是吃了一驚。瑞王府戒備森嚴,她是怎樣進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問。

“少廢話!”謝蘭兒不再多言,隻是把手裏的利刃對著顏蔻色的喉嚨劃去。那把刀在夜裏尚能閃耀出這般的光芒,可見稱不上削鐵如泥也能見血封喉了。

說時遲那時快,顏蔻色機敏地一矮身,刀尖堪堪地此在雕花的床帳旁,發出“dang”的聲響。

“好險,”顏蔻色暗想,搬起椅子來向再度試圖侵犯她的女人砸去。謝蘭兒閃身躲過,在向顏蔻色刺來。

顏蔻色是不懂功夫的,隻好不斷地扔著觸手可及的東西防著身。椅子、茶壺、杯子、桌子。到後來連紫鳶白日裏掃床用的雞毛撣子都被她拿來自衛了。好在謝蘭兒也是個三腳貓的功夫,到後來被顏蔻色氣急,也隻知道死纏爛打,半點兒招式全無。

但是不管那謝蘭兒的武功多差,還是要好過顏蔻色的。兩人一番打鬥下來,顏蔻色見了紅,臂膀和脖子上都是猙獰的傷口。

“娘娘,小郡主不肯睡覺,非鬧著找您,您看……”門外一個聲音響起,是淩顏淵的奶娘。

“張麽麽,救我!”顏蔻色一聽有人,馬上喊道。看來明日要安排幾個侍衛守衛冷月閣了,怪就怪在顏蔻色過慣了自由的窮日子,受不了出來進去還要人守著。

“啊!”謝蘭兒一聽來了人,馬上慌亂地對著顏蔻色刺上幾刀,從內室打開窗子飛了出去。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呀娘娘?!”撞開門來的奶娘看到顏蔻色滿身是血的景象嚇得三魂失了七魄,喊道。

“嬤嬤,我沒事。”顏蔻色說,卻還是疼得癱軟在了地上。

是日,歐陽懷遠馬上安排奶娘帶著小郡主淩顏淵住進了自己的宰相府,冷月閣門口和小世子淩雨軒的住處也安排了護衛過去。

“怎麼就這樣不小心,讓人家都打到家裏來了。”歐陽懷遠看著顏蔻色受傷的臉和脖子,又心疼又生氣。

“難免的嘛,”顏蔻色打著哈哈,“誰讓我作孽太多。”

“作孽太多?”歐陽懷遠不以為然,“那謝蘭兒,加害你和如願母女沒有得逞,才被瑞王爺寫了休書,與你何幹?”

“可我畢竟是後來者。”

“後來者?”

“謝蘭兒說,如果沒有我,淩霄寒會隻愛她一個人,如果沒有我,她就不會失寵。”顏蔻色有些傷感地說。

“怎麼?蔻色還覺得自己有所虧欠麼?”歐陽懷遠知道這個小女孩兒腦袋裏在想什麼,可是像她所在的國度那種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女人的事情還是少,平民百姓尚能三妻四妾,何況王孫貴胄呢?她正是習慣了一夫一妻的世界,才會覺得不適與不妥。何況,那時的淩霄寒隻覺得娶親是一種儀式,無關愛情。他的改變,也不過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兒啊。

“虧欠是有些的,可是我也知道,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女人。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不是麼?”顏蔻色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被另一個女人所取代,不知道自己能夠當多久的“新人”。

但是……總會有一天的吧?總會有一天淩霄寒會覺得她也不過如此,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會不再吸引他,或者,總會有一天淩霄寒會遇到一個新的、更加吸引他的女人,他不會像二十一世紀的男人那樣多少受一些婚姻製度的束縛,又位高權重,要遠離她很是輕而易舉。

顏蔻色在跟自己打賭淩霄寒還會愛自己多久,所以,在他麵前,她盡可能地不全麵展現自己的喜好憎惡,去保持一個適當的神秘感。可是,當神秘感全部用光,她不知道還會剩下什麼。

“傻瓜,”歐陽懷遠伸手揉揉顏蔻色的發頂,他為人矜持,這樣親昵的動作平日裏很是少有。“怎麼就不肯有一點兒最基本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呢,做哥哥的跟瑞王爺相交十餘年,他的脾氣還是知道的。以瑞王爺的性子,不愛誰,怎樣都無所謂;愛了誰,卻是一輩子的事情。”這丫頭是把淩霄寒對她的好當成一時興趣嗎?

“我是沒有見過淩霄寒對第二個人這樣用心的。若他真的是見一個愛一個,也不至於要等到二十有五了。”歐陽懷遠見顏蔻色若有所思,解釋道。

一番話說下來,顏蔻色似有所動。卻終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哥哥,你今年多大了?”顏蔻色突然問,看歐陽懷遠的模樣,也不比淩霄寒小多少吧。

“二十四。”

“那……我可有大嫂?”

“大丈夫尚未立業何以成家。”歐陽懷遠說,還是以往沒有波瀾的語氣。如果一個人從知府做到了宰相還算是“尚未立業”,那不是全淩狐國的男人都要打光棍兒了?!顏蔻色疑惑,卻不好追問了。

夜深了,可是兩國的交戰還在繼續。

“將軍!猛鬼軍向西方逃去了!”有探馬回來稟報。

淩霄寒邪佞地眯起了眼睛,怎麼,猛鬼域易了主,卻還是這麼無能麼?“追!”他一聲令下。

“是!”

一時間軍鼓聲響徹雲端,為首的將士喊道“王爺有令……”

“等一下!”淩霄寒眯著眼睛掃視著前方的軍隊,忽然想起了什麼。猛鬼域的新主是誰來著,獨孤逍遙,是這個名字吧?想要引他過去,沒那麼容易。

“馬遠征,你帶兩萬人馬從後麵包抄過去。”

“遵命!”淩霄寒早就知道這是個陷阱,以往不論是猛鬼域還是其他小國犯邊全是衝著淩狐國遠疆的錢財和女子而來,也向來是見好就收的,偏偏這次打砸無數,倒是並不看重財物。莫非……他們放了長長的線,所等待的隻是自己?

“瑞王爺,久聞大名,獨孤某人真是如雷貫耳啊。”隊伍向前,一個聲音響起來,淩霄寒遙遙地望去,一個須眉皆白的男人赫然出現在眼前。那胡子分明是耄耋老人的樣子,臉頰卻很是年輕。淩霄寒暗忖此人應該是練了某種邪功所致,人卻是不老的。

他望過來,雙眼裏沒有一絲“久聞大名”的意思,隻有嗜血和好戰的興奮,如饑渴多時的獸物遇到了久違的血腥。

“你是……獨孤逍遙?”淩霄寒看著他,好像是透過鏡子端詳著自己。

“閣下好眼力啊。”細看之下,那白須白發的男人還頗有幾分英俊,笑起來很有種“天下之大唯舞獨尊”的感覺。

“你想要單挑?”淩霄寒打量著這個站在自己百米之外的男人,淩霄寒高高地挑起了一側的眉,看樣子,這男人比獨孤南天那個廢物還是要好上很多的。

“不,我喜歡混戰。”獨孤逍遙本不是正人君子,他是沒有所謂的公平觀念的。他輕笑著伸手,一根頎長的手指隨意一揮,身後數萬整裝靜止的大軍頃刻間揚起漫天飛塵,如狂風暴雨一般地席卷而來。

“你贏不了我的,淩霄寒,我對你,實在是太熟悉了!”獨孤逍遙的須發在大風裏飛揚著,聲音裏滿是嗜血的興奮。他獰笑著伸手,從腰間拿了一個撥浪鼓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撥浪鼓響的著實沉悶詭異,讓淩狐國的將士們吃了一驚。

在獨孤南天活著的時候他就開始準備了,數年來的苦訓,隻是為了對付他!淩霄寒不知道他為此受了多少非人的磨難和委屈,更不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少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