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事我心裏有數,君陽不是鬼孩子,還請大家相信我。”楊越打出一個清醒符咒,待眾人平複心情才道:“我敢用我的聲譽打包票,君陽和我們一樣是活生生的人。”
“那吳家又是怎麼解釋?”有人提出。
“吳家,終究要有著一劫難。”楊越輕歎,然而看向哭泣的春秀道:“阿秀,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才能好好照顧好孩子。”
“不許,不許,不許帶走的我的孩子。”然而,這時春秀突然揮開扶住自己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你們,你不許,不許帶走我的孩子,不許……”
春秀的一翻話,引得院子裏的人心底一涼。
“老楊這事?”老人緊了緊握著的拐杖,頓時恐慌道:“不對,老楊這事鬼孩子帶來的禍事,老楊你,你還是把那個孩子帶離我們村子吧。”
“唉!”楊越輕聲一歎,看著眾人的樣子,頓時點下了頭道:“終究是要變天了。”
“老楊什麼要變天了?”老人這時候想起了曾經自己的長輩說過,道門原本就不是在自己的村子的,而是第十四代在這裏看上一個女孩子之後才停留下了腳步。曾經,有人說道門,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門派,專門扶住四方,斬妖除魔,在遠古時代便已經存在。而他們最厲害的便是預言,這麼些年過去了,大家都沒有聽到什麼大事發生,便漸漸的把這事忘在深穀裏。
“沒什麼。”楊越搖頭道:“我們會在一個月後搬離這個村子。”
“你們?難道老楊你也要走嗎?”老人頓時驚訝,原本高興的其他幾人,一聽到這話,也驚住了。
“命裏,劫裏。”楊越歎了一口氣便轉過身,沉默的看著始祖的畫像。
這時大家總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頓時一個二個尷尬的出了門去。
楊越看著縮回頭去的君陽喊道:“君陽,出來吧!”
“師傅!”君陽埋頭走進。
“可是聽到為師之前的話了?”
“恩。”君陽點頭,然後抬頭委屈看向楊越道:“師傅,我真的是鬼孩子嗎?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
“君陽怎麼可能是鬼孩子呢!”楊越蹲下身子,平視著君陽道:“隻是因為他們害怕而已,心裏害怕未知的事。”
“師傅,我們真的要離開嗎?”君陽帶著不舍道:“這裏的人雖然不喜歡我,可是我喜歡阿娘他們。”
“君陽,你要記住今天為師的話,那便是道門並不是一個停留一個地方的門派,若是不曾走出,那麼永遠都是不了解世界的大小,更是無法讓自己成長。”看著君陽認真的點下頭,楊越帶著輕鬆的語氣道:“離開這裏是師傅早就有了的念頭,隻是那個時候你還小,如今的你,已經可以和師傅出門了。”
決定了之後的路途,君陽便不再出門,因為之前每次春秀看到自己的樣子,都讓君陽無法接受,這樣君陽更是不想出門,每天都在後院的空地忙活著,研究著各種突發情況後,自己需要怎麼去處理。
春秀最近總是喜歡疑神疑鬼的,每到傍晚的時候,便喜歡抱著阿草的身子,窩在床上一角,誰也不許靠近,連帶著阿艾都被趕出了房間,隻能和吳婆子他們一起睡。睡前阿艾,總是喜歡問吳婆子自家阿娘是怎麼了?阿草明天會不會好,吃的飯也變少了許多,總是一身虛弱的樣子,讓吳婆子兩個老人擔憂不已,去和春秀說,春秀便恍恍惚惚的盯著吳婆子看,然後一臉驚恐的尖叫著趕走吳婆子。
“不許,你們不許靠近我的阿草,不許帶走她。”春秀揪著房裏的東西,便直接丟向門口。春秀也有清醒的日子,晚上的某個時辰過後,其他的時間,春秀都是清醒的,然後便收拾著家裏的一切,默不作聲的忙著,然後便是坐著發呆,等想要什麼的時候,便會把吃下去的一切都吐出來。讓原本就沒有幾兩肉的春秀,一下子隻剩下皮包骨。
“阿秀,有什麼心事,和我們兩個老頭說就行了,你別折磨著你自己,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這兩孩子想想啊。”吳婆子的勸說並沒有用,這樣吳婆子傷心不已,想要帶走阿草讓別人看看,春秀便立即瘋狂了起來,誰也不讓靠近。
如此反複到了第三天,春秀忙裏忙外一切正常,孩子也肯讓人接近,吳婆子頓時放下了心來。
深夜,哢嚓哢嚓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讓一向淺眠的吳婆子清醒過來。
“孝老頭子,你聽……”推桑著邊上的吳孝,吳婆子坐起身點上燈便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聲音?”吳孝也隨著坐起身,披上衣服和吳婆子一起走出門。門外,春秀的房子裏還亮著光,兩個老人便掌著燈走過去一看究竟。
“阿秀啊,你這大晚上的你在做什麼,你……”說著吳婆子推開了春秀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