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7、神靈活現捉甲魚(3 / 3)

玩?你玩得真有意思。

六股河一帶的莊戶人沒有吃甲魚的習慣,他們嫌甲魚腥,隻吃河裏的草魚、鰱子和鯉魚。所以甲魚多少年來都是在河裏自由地繁衍生息,並沒有受到人們的傷害和攻擊。

龜長壽。鄉俗中蓋房建廟往往都要選一個甲魚壓在房基底下,圖個吉利,寓堅固萬年牢之意。六股河川老人慶壽時,也有將床的四腳或炕的磚瓦下墊上甲魚的,以此來象征長壽不老。六股河川的人活到八九十歲的不稀奇,莊稼長得也算可以,不能不說和甲魚有點聯係。吳水根和告訴我們,上歲數的人都說青龍山上有一個寺廟裏的一隻龜在青石板下壓了二百多年,維修廟時發現它還活著。

村裏的鄉親們告訴我們說,人們蓋房子或給老人祝壽人便想起了水根,這時水根的本領便派上了用場,當他把甲魚送給村裏的人家時,人家便準備一頓酒肉供他盡情地享受一番。

和吳水根接觸的時間還不長,我們也了解到,水根是一個苦孩子,他的父親患病多年,把家裏的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外債。四年前的時候,他的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小弟弟,也是得了怪病突然死了。所以他媽媽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她的心眼一點也不壞,特別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水根說,這次你們到我家來,興許能把我媽媽的病給衝走呢,那可就太好了。

呂曉可說,“衝”是什麼意思?得病上醫院治呀,怎麼能“衝”走呢?水根卻咬定他媽得的這個病,是從精神上的來的,興許因為哪一件高興的事情就會一下子好了起來的。

我知道,呂曉可這個大仙又開始琢磨想著給水根的媽媽“算卦”啦。

我們幾個從六股河帶著捉到的戰利品——甲魚回到水根家,吃完響午飯不一會兒,隻見一輛桑塔納轎車急匆匆地開了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何水仙的舅舅那個叫張海洋的人從車裏鑽了出來。

張海洋一米八三的大個子,長得挺帶勁的。我們在前麵的文章中提到過他,也是在給我們孫愛妮老師選對象的那一段。張海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一進院就熱情地和人們打著招呼。“哈哈,這路也不算遠呀,我腳使勁踩著油門,一出溜不就來了嗎!”

我們都很驚訝,他幹什麼來了?何水仙說,老舅誰讓你來的?你怎麼找來了?

張海洋說,我怎麼找來的?我鼻子底下有個嘴,什麼地方找不著呀。他邊說邊又調皮地摸了摸何水仙的頭。“我的大外甥女呀,我這次來,不是看你來了,我是看王八來了!”

這個張海洋,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張海洋對何水仙說,你不是在電話裏說這個六股河裏盡是王八嗎,我聽完了電話連飯都沒吃,開著車就跑來了。我這一路上腦袋裏裝的全是王八呀。

何水仙說,老舅呀,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呀,王八和你有什麼關係。

張海洋與何水仙談著話,我們才弄明白了,原來現在何水仙的這個舅舅張海洋已經不搞運輸了,搞運輸他也像前些年搞倒賣彩電似地賠錢了。他最近在城裏開了一個飯店,飯店的名字叫“海洋餐館”,海洋就是張海洋的意思。這些日子就是苦於飯店缺少特色光顧的客人很少,今天上午他偶爾到他的姐姐家去串門,在電話裏聽說六股河裏到處都有甲魚,就立刻打起了甲魚的主意。甲魚在城裏很受歡迎,是一種大補的營養品。要是在他的海洋飯店裏經營甲魚湯、甲魚火鍋,還愁沒錢嗎!張海洋說,我張老板還是最有眼光的,一下子就抓到了個掙錢的信息。現在是什麼社會了,是信息社會,我得抓緊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嗎!

說著張海洋就要吳水根帶著他去看甲魚,看來他真的是一個急性子。水根說,這麼遠從城裏來了,到我們鄉下必須得先吃飯,吃完了飯我再領著你們去看甲魚還不成嗎?張海洋說,行,我的車裏帶著不少好吃的呢,算是我送給你的,哦,你叫什麼樹根了。啊,不是樹根,是水根。水也有根嗎。好了好了。張海洋就拉著水根把他的桑塔納轎車的後備箱打開了,搬出了一袋白麵一袋大米還有一桶豆油。很慷慨地說,我聽我姐姐,也就何水仙的媽媽說,他們這幾個小學生是來看望扶貧對象的。我也不能空著手來呀。這點東西是我的見麵禮。

一拿東西來,就弄得水根很不好意思了。他連說謝謝。其實我們幾位大仙昨天來的時候,也沒有空手,我們給水根來了不少的衣服和書。藍依和還塞給了水根四百元錢,說是我們的慰問金。水根說什麼也不要錢,我們是硬是塞給了他。水根說,我們家不貧窮,我覺得過得挺好的呢,不需要誰來扶,我就是想和你們交一個朋友。交朋友非得花錢嗎,等以後我還想上城裏去看看你們的學校呢,真的,我從小長了這麼大,還沒有去過城裏呢,隻是到離這八裏路的集上去過。

呂曉可說,水根,我們一定會讓你的這個夢想很快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