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7、神靈活現捉甲魚(2 / 3)

農村的夜真是靜呀。

窗外飛著各種我們叫不了名的小蟲兒,從遠處不時地傳來狗的叫聲,牛、馬的叫聲。躺在農村的土炕上,我們第一夜都睡不著覺。就披上衣服走院子裏,我們看見了農村的天空上星星真多真亮,是呀,在城市裏住了這麼多年,好像沒有發現天空上有著這麼多的星星呢。

夜已經很深了,我們才回到屋裏睡覺。我躺在炕上想著來到鄉下生活的第一天,農村的人真是太熱情太實在了。但是農村也有不好的地方,炕太硬了,屋裏沒有廁所,院子裏到處都是雞和豬拉的糞便。

第二天早晨,我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小米飯已經做好了,菜是煮好的鹹鴨蛋,打開一個裏麵直冒黃油,香極了。

吃完了早晨飯,吳水根說,我帶你們去六股河裏逮魚去。好呀,我們就盼著能到水裏好好玩一下呢。你們的六股河裏都有什麼魚?走在路上的時候,呂曉可問。

吳水根說,主要是甲魚多,甲魚就是王八。說起甲魚來,藍依和也有了精神頭,他研究的那些營養*其中不少原料就是甲魚。水根呀,你邊走邊給我們講講捉甲魚的故事唄。

吳水根說他捉甲魚是無師自通,功夫全來自實踐。“五月灣,六月哨,九月王八滿河跳”,就是他自己編的順口溜。他說他春天的時候,捉王八就把抓來的麻雀燒熟了,撕成一條又香又嫩的肉做誘餌,有時一個晚上就能釣上五六個甲魚。夏天,甲魚常常爬到岸上來在沙灘上曬蓋子,那懶洋洋的一副挺會享受的瀟灑的樣子可逗人了。吳水根說,甲魚曬蓋子的時候,並不放鬆高度的警惕性,稍有風吹草動,便飛快地爬回到水裏,一般人甭想抓住它。吳水根說,我抓這個時候的甲魚還是有經驗的,隻要抬頭看看太陽,便知道甲魚在什麼地方曬蓋子,比用望遠鏡看得還準呢。這六股河有一段水淺,也就是沒腰深,我就從水路進軍。呂曉可問,你是穿身遊泳褲衩嗎?吳水根笑笑,還有什麼褲衩,就是脫得一絲不掛。說到這兒,他還不好意思地瞅了一下何水仙,何水仙就假裝去摘路邊的野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吳水根說,我像一條泥鰍魚似地悄悄地遊到岸邊,堵截住了甲魚的後路,待甲魚倉皇而逃時,我便飛似地追趕上前,一腳一個把甲魚踢翻,上前輕輕地掐住甲魚兩個前肢下的“陰陽扣”,甲魚就乖乖地當了我的俘虜。

哎呀,太有意思了,我們現在就要抓甲魚。何水仙說。吳水根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瞧不起你,不經過幾年的時間訓練,你們是抓不到一條甲魚的。

我們能看一看你抓嗎?呂曉可問。

那是可以的。你們不要說話,不要弄出動靜,跟著我來吧。

在六股河邊一片早熟的高梁地裏,吳水根讓我們停住了腳步,他張著嘴小聲說話,並用手式和我們介紹著,你們看,這片高梁快熟了,今天的天氣挺好,一會甲魚會來偷高梁的。他讓我們蹲在一個小的土包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果然看見了三個甲魚從河裏搖搖擺擺地鑽了出來。甲魚邁著方步很紳士地走過,就離我們有十幾米遠。我們大氣不敢出,生怕驚動了這幾個小精靈。甲魚走進了高梁地,一隻隻就像猴子似地靈活地順著高梁杆向上爬,嗖嗖地爬出得很快,像比賽似地,一直爬到頂端,把高梁壓倒,準備飽餐一頓。這時,吳水根像一根箭似地射了出去,右腳一踢一個,一隻手又抓一個。就把三個甲魚全部俘虜了。

在城裏看任何一部精采的電影也沒有今天看吳水根抓甲魚過癮。

何水仙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就像她在奧運會上得了塊金牌似地,立刻掏出手機給淩城市裏的打電話,告訴她老爸老媽說,哎呀,這個六股河的地方可真是風光秀麗呀,滿河套都是大王八呀,都爬到高梁地裏的了。什麼?我說假話?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對,……就是那個吳水根領著我們去的。那個水根真是太神了。……是,是,王八,你不懂嗎?就是甲魚,多的是,誰,哦,……我舅要和我說話呀,……我能騙你嗎?我都是親眼看見的……道?好走,路可平啦,一打聽都知道……對,大王八有的是,到處都甲魚嗎!是啊,那個水根太能耐了,那就是我的崇拜偶像吧,什麼?你說我愛上他了,速度比神舟五號還快。老舅呀,你真逗!行了,我不說了,怪浪費電的。

藍依和對何水仙說,注意,誇張要適度!怎麼滿河套都是王八呀。

我倒是問了一句,你愛上誰了?何水仙咯咯咯地甩出一串笑聲來,說,你以為我會說我愛你——塞北的雪,我愛你中國呢。我的愛是很嚴肅的喲,這兩天,我才愛上60多個,你管得著嗎!

吳水根也不吱聲,聽著何水仙誇大戰績隻是嘿嘿地笑。他手裏拿著一支甲魚,另兩隻給我和呂曉可一人拿一個。我們拿著又是喜歡又是怕它生氣咬到了我們。

我們在回家的路上問水根,你捉甲魚的水平這麼高,是為了吃甲魚嗎?水根答,我捉甲魚就是為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