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愛,放不下的情。(1 / 3)

五年後,深圳,夜巴黎夜總會。

“蘇瑾,你看,那個畫家的畫又在網上上傳了。”麗麗叼著煙坐在電腦前,口中吐著煙圈。

“哦,你很喜歡他嗎?”蘇瑾坐在化妝鏡前,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懷疑這張臉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到底曾經那張清新的去了哪裏、可是,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是在苟且度日,又怎配得上‘清純’二字,更配不上他。

“是啊,我記得他好像叫尹尚哲,不禁畫畫的好,人也是帥得很。”麗麗盯著電腦兩眼放光,“奇怪,這幅畫畫的怎麼會這麼眼熟,好像有點像……你!”

“巧合吧,我去唱歌了……”蘇瑾的目光倉皇的躲開麗麗的詢問,起身向前台走去。

不錯,那個人就是她,畫中人也是她,現在這個淪落風塵的酒吧歌女——還是她。

一切都不要再說,將我們的表針停下,一圈圈撥回五年前。

當初她留信離開後,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畢竟那裏還有一所她可以用來居住的房子。上次回來還是和他鬧別扭的時候,僅僅隔了半個月,這次回來卻是一無所有之後的走投無路。因為生活,她決定輟學,輟學之後的她又怎麼配得上前途無量的他?因為生活,她決定搬走,搬走之後的她注定與他今生無緣,生活總是處處充滿了擦肩而過的遺憾。

雖然家鄉還有蕭辰、安旭陽這些舊友,可是他們都已經上了大學,一直都沒聯係過,所以蘇瑾在家鄉的生活異常冷清無助。

日子就在她忙碌的打工生活中,匆匆而過,轉眼之間已經快兩年了。直到有一天,一個地產商看中了她家的房子,可是對於自己唯一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蘇瑾怎麼可能放棄。幾經協商失敗,那個商人的兒子帶人闖進了蘇瑾家,見東西就砸——包括她媽媽的那張黑白照。

看見母親的照片安靜的躺在地上,相框變得支離破碎,蘇瑾的心在滴血。她的眼睛閃出了野獸般的紅芒,麵對著那個趾高氣揚的富家子,她掄起了一把木椅以出其不意的速度瘋狂的朝他的頭砸去,看著那個倒在血泊中的惡棍,她殘忍的笑著,絕望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折射出令人心中一陣抽搐的光芒……,可是卻一切都不再了。她用來寄居的房子早就被地產商夷為了平地,的確,這個世界上有王法,錢就是王法。身無分文的她去找以前的親戚朋友,可是都被人趨之若鶩,惟恐避之不及,的確,這個世界上有人請,可是人情也擋不住世事變遷,世態炎涼。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是在她出獄的那天晚上,因為無處可歸,她遊蕩在街頭。天空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仿佛上帝都在為她流眼淚。突然,她被人拽進了一個電話亭裏,那是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她僅僅能看到的就是這些。還沒等到她發問,就被那人一手打暈了。漫布全身的無力感隨著那一下重擊鋪天蓋地的席卷她的全身,她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隨後就倒在了那個人的懷裏。

那個人瘋狂的扒著她的衣服,直到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他緊緊的貼了上去,感受處子之香,貪婪的攻城奪地,一下更比一下猛烈的撞擊著,絲毫不顧及她是第一次感受著這樣的疼痛……

一陣陌生的,但是足以將她整個撕裂的疼痛從下身傳來,蘇瑾驚醒後回到了現實。看著那個至今都看不清楚臉的人在淩遲著自己的肉體,她抵製著、哭喊著,廝打著……可是都無濟於事。他不是人,而是一隻禽獸,一隻正在發泄獸欲的禽獸。對於禽獸,你是不能和他講道理的。

一切過後,那個人不顧他不如啊不在地,還在流血的蘇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個電話亭。

就是這個素不相識的路人奪走了她的純潔,讓她從一個純著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肮髒的女人。她想自殺,因為實在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現在的她,已經不幹淨了,連見他一麵都是對他的玷汙。可笑的是,她現在連買安眠藥自殺的錢都沒有。她沒有想過報警,因為她沒有立案費,況且誰願意把自己的傷痛親手破開,流血不止呢?

天還沒亮,蘇瑾就來到了海邊,看著那冉冉升起的太陽,她的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像由一千隻鷹在啄食,她那顆心抽搐著疼。

她一步一步向海中走去,任海水一點一點漫過她的身體,怎麼也洗不幹淨了,肮髒了。

“媽,我來陪你了,我好想你。小哲,再見了……我愛你……”

睜開眼睛,被一陣陽光灼痛眼眸,真的死了麼?到天堂了嗎?可是怎麼沒見到媽媽?奇怪,這天堂怎麼有點像——醫院呢?

“我沒死……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可是卻讓人心生憐惜。

救她的人叫‘紅姨’,因為同情她的遭遇,便收留了她。後來她離開了這個傷心的淒涼地,和‘紅姨’一起去了深圳,在決定去‘紅姨’開的那家夜總會當歌女的那一晚,蘇瑾走在大街上悼念著那恍如隔世的記憶,於是便出現了本故事最最原始的那一幕:

“小哲,我不想說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偉大;可是我這一輩子都能問心無愧的說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原諒我,原諒我的背離。本想微笑著對你說再見的,可是……可是卻還是選擇了偷偷離去……嗚嗚,嗚嗚……”她喃喃自語著,越說越嗚咽,直到最後竟泣不成聲,“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的窩囊。可是愛上你,我便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