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過如此(1 / 2)

原本觸手升溫的玉石地板此時卻冰涼異常,跌坐在地的上官謹眼睜睜地看著司空澈抱緊孟梓棠緩緩地起身,手腳卻像不聽使喚一般動彈不得。他隻好用手掌支撐著身體,而寒冷的感覺如同針刺般像掌心鑽去讓他清醒起來。

“這蠟燭裏我加了些東西,聞上片刻後一旦貿然使用內力,便會被反噬,你如今這般已經比常人好很多,那易筋經果然名不虛傳。”司空澈冷冷地看著垂著頭的上官謹,眼中滿是譏諷。“不過我想你或許還可以更好些。”

還可以更好些嗎?上官謹沒有抬頭,不,手腳無力,明顯是中了毒的。

所以,才無力再阻止司空澈帶走孟梓棠了。

司空澈的腳步聲輕若無物,上官謹卻依舊能感覺到他已經漸漸地走遠了。

“將大門關起來,並肩王何時將殿內清理幹淨了何時便為他開門。”

司空澈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隨著緩緩關緊的殿門漸漸遠去,大殿中燃著的蠟燭也漸漸地熄滅,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支還閃著微弱的光和一團團的燭淚。

上官謹鬆開的手又再一次握緊,感覺到一片潮濕。

如今的皇上早已病入膏肓,這身體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而太子,實在是太過心慈手軟了,司空澈隨便幾下便將他氣得吐血,根本難成大器。而姑母,上官謹望向呆坐在地上的皇後,眼神遊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怕已經被嚇壞了。若是日後有自己相護,姑母的日子依舊可以像以前一樣。

他緩緩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浩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快將父皇放下來!”太子見他竟然可以活動自如,麵露欣喜的喊道,這一用力,又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自然是要放下的。”上官謹沉聲說道,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懸掛皇帝的繩索擲去。撕拉一聲,繩索斷了,皇帝重重的摔在了玉石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你……”太子吃驚的看著上官謹,咳的更為厲害了。

上官謹卻並不理會他,徑直走到皇帝身前,摸了摸他的脈息淡淡的說道:“這下不管是有何辛秘,都已不為人知了。”

太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你……竟敢弑君,你與那司空澈居然是一夥的!”

上官謹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子,也許也沒這個必要。

太子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堪憂,而皇後卻笑了。空曠的殿內回蕩著她淒然的笑聲,如同杜鵑啼血一般。

“上官謹,你連我也要殺嗎?”皇後原本潤如珠玉的聲音此時聽來卻像是幽居的老嫗,蒼老的有些滲人。

“我隻是……”上官謹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臉,話說的有些吞吐。即便是多年練就的殺伐果斷,在盡心養育自己的姑母麵前,終究是無法坦然。

皇後冷笑一聲,緊緊的篡著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已隱隱可見血痕。

“你隻是想殺了太子,然後利用我把持朝政。隻可惜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司空澈的算計,卻又不得不跟著他的算計走下去,他倒是十分的了解你啊。我雖養育你多年,卻不如他看的通透,當真是瞎了眼。”

“成大事者,總要學會取舍。”上官謹恢複了神色,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能夠留下太子的一條命。

“姑母,不如……”不如讓太子去關外隱姓埋名的生活,原本這爾虞我詐的朝堂之爭就不適合他。可是上官謹話未出口,就被皇後冷冷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