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凡見皇後說話了,也慢慢走到蘇雪青的身邊,兩人沒有說話,隻有眼神上的交流,楚耀凡心頭漾起一絲感激,他知道睿智的皇後娘娘,這一瞬間決對會站在他的身邊。
方樂瑤卻咬了咬唇,眼中水光粼粼,哽咽道:“開始的時候,妾身因為沒有提防楚樂師,所以讓她進來我的房間,為了更好的探討關於作曲的事情,於是我遣退了所有宮女。於是,楚樂師剛好見無人之際,便對妾身……心起……心起……”方樂瑤閉了閉眸,一滴清淚從臉角劃過,那似無法出口的話語,深深讓在場的人,心中一陣悸動。
表演得,多生動啊,多無辜啊!
就連把楚耀凡這樣淡漠溫潤的男子,都氣得當堂怒喝:“你這個賤婦,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想誘使本人上鉤,而我怒惱之下將你推開,你自己故意撞在梁柱之上,卻要誣陷本人對你意圖不軌。你,究竟是何心態?”
聽到楚耀凡的怒喝以後,方樂瑤眼睛已經變得紅腫不堪了,睫羽上懸掛著晶瑩的淚滴,空洞蒼白的愁容,淒婉悲痛的眼神,讓司空訣的心裏狠狠一揪。
這時,他一邊說著,淚水就順著她白晳的臉頰滑落下來道:“皇上,明察啊。瑤兒本是皇上的人,怎會去誘使楚樂師呢?論身份,論地位,論容貌,她在臣妾心中,都不及皇上的千分之一,何況皇上對瑤兒又這麼好。瑤兒豈會自甘墮落的去做那種愚昧之事?”
方樂瑤的這話,說得特別在理。畢竟,一個妃子,而且目前還是一個很受寵的妃子,怎麼可能去引誘一個看似沒有任何出送的樂師呢?再說,方樂瑤平日的溫婉柔弱形像,已經在很多人眼裏定型,沒人會把她往一個心計歹毒,連孩子都可以殺掉的壞女人想到一塊去。
“你……”楚耀凡氣得啞口無言,隻能伸出手,怒指那個裝成可憐無辜模樣的女人。
就在所有人朝楚耀凡投去異樣目光之際,而一旁冷眼旁觀的蘇雪青卻出聲冷笑道:“德妃,你的意思,房間裏當時就你們兩個人?”
方樂瑤不知道蘇雪青還想問什麼,隻是小心翼翼,略帶防備的含淚點頭。
“那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動你了。”
“當時……當時無人之下,樂師大人他就抓住妾身的手,然後就撲來,我……”故意說不下去了的方樂瑤,四處張望,做出一副羞於出口的迫窘模樣。
“嗯?”蘇雪青似乎並不放過她的小動作,而是眯起了水眸,冷冷探視。
這時,被逼急了的鳴香,卻站出來,輕聲輕氣的幫主子解圍著:“當時娘娘本欲和楚樂師好好商談,可是樂師大人卻有意動粗,娘娘閃躲不及,便被推攘撞在了一旁的梁柱上。娘娘慘叫一聲,我們就趕了過來,當場發現時,娘娘已經受傷昏了過去。”
自以為幫到德妃的鳴香,話剛落完,不料卻被蘇雪青冷冷一諷:“她隻是撞到了頭,一沒失憶,二沒聾啞,這裏輪得到你來解說嗎?”
一句話落下,小丫頭嚇得臉色發青。而淺臥著的方樂瑤,臉色微紅,水眸閃過一抹驚慌。
而司空訣卻抬眸,視線越過蘇雪青的肩膀,看到她為楚耀凡如此力辯,連自己昔日的姐妹都不相信。頓時,他的臉黑得嚇人,冷冽的語氣,帶著濃濃的醋,怒氣衝衝的大喝道:“皇後,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德妃如果真是受辱,她無顏啟齒,一個小丫頭替她說話,又有何不妥?”
“沒有什麼不妥,但就怕說的不是實話!”她坦然說完,明顯的瞥見,方樂瑤的眼中,閃過一抹局促與恨意。
司空訣聽罷,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與慍色:“那皇後怎麼看待這個事情?”
“臣妾覺得此事就是德妃在說謊。”說到這裏,蘇雪青麵露譏諷,冰冷的眸子麵無表情的直射向她,冷冷道。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愕。皆若有所思的朝蘇雪青,以及另一個主角方樂瑤凜去。
方樂瑤臉色刹那蒼白,脆弱得如風中的芙蕖,那失算的神情,閃過一抹微微的害怕,連忙抬起頭,下意識的朝司空訣凜去,似要在這最後一刻,抓住他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淚水潸然而水,嗚咽著說:“皇上,妾身沒有,妾身怎麼會說謊呢?誣賴楚樂師,對臣妾並沒有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