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凡正欲開口之際,這時榻畔突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皇上,臣妾……”
一旁的小宮婢連忙喚道:“德妃娘娘,你醒啦?”
“皇上……”錦屏的香榻內,時不時傳來方樂瑤微弱的聲音。一旁的太醫,連忙退下。
蘇雪青順著眾人望去,卻見旖旎的白綢內,是方樂瑤那欲起纖瘦身影。
聽到這裏的司空訣,當下冷視了蘇雪青與楚耀凡一眼,便迅速朝軟榻內走去。
這時,蘇雪青拍了拍楚耀凡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驚慌。當下,二人視線交彙瞬間,她便跟了上去。
掀開軟帳,德妃正被一幹清秀的小婢奴挽扶著,一個軟枕放在她的腰下,輕輕的擱著她的背。
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許蒼白,緊抿的紅唇,沒有一點血色。
那白皙的額上繃著一圈白色的絲帶,在右額角處,微微隆起,有絲絲血跡染紅。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剛經過包紮後的傷痕。
看到司空訣過來以後的方樂瑤,先是痛苦的咬咬唇,似乎是想說什麼話,隨即又瞥見一旁的蘇雪青,眸中浮現一絲懊惱,轉瞬即逝,漸漸的,眼眶中噙著淚,慢慢的朝司空訣靠去,薄唇抽泣的喊道:“皇上……”
一句飽含委屈與傷痛的聲音,要換了別的人,非碎了他的心不可。
司空訣讓她靠在懷中,微微眯眼,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蘇雪青一眼,神色一凜,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怎麼了?告訴朕。”
方樂瑤臉色一白,水眸低垂,似乎想醞釀出巨大的悲傷。
沉默良久,她也不曾言語,最終卻在所有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哇——”的一聲哭了。
“皇上……皇上……臣妾對不起你啊,臣妾該死……”
聽著這話,司空訣的眉宇蹙得更深了。他黑瞳泛著冷光,有些漠然的盯著遠處。
蘇雪青則被方樂瑤這表情,弄得略顯反感。不管這次事情是真是假,但方樂瑤的做作之色,讓她很不高興。
不錯,她討厭女人再還沒講出事情之前,就大哭大鬧,扭扭捏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天大的傷害一般。
謠言也才說,楚耀凡隻是想碰她,而沒碰到嘛。搞得好像就跟真的失了身一般,還以為自己真是什麼貞節烈婦似的。
見狀,司空訣渾身一怔,目光如炬的望著她,半晌,沙啞的聲音響起:“德妃,到底何事,你要一一說清楚才好。有什麼委屈,朕會替你解決。有什麼誤會,朕也會當麵劃清。”畢竟,他真的不想,剛剛月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而耀凡跟他可是如兄弟般親密,他也相信,他不會是那種人。
聞言,方樂瑤美目睜大,不可置信的朝楚耀凡漠然的身影望去,還來不及說,又淚涎欲滴:“皇上,臣妾近日見皇上勞心政務,為處理國家之事,煩憂不堪。於是,妾身就想為皇上分憂解難,所以就自己想作首曲子,好唱來取悅取悅皇上。也讓皇上高興高興,於是一早,就把楚樂師請來,想讓他指點一二,畢竟楚光師在音律上的造詣,宮中是無人可比。但是,妾身卻沒想到,楚樂師他……他……”
說到這裏,方樂瑤的表情,心如同墜入冰窖,一種被侮辱的恨意油然而生,她死死的咬緊自己的唇瓣,不容許自己發生任何聲音。
蘇雪青看到此處,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女人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裝出來的,很好,很逼真,沒有生在二十一世紀可惜了,否則也可以拿到奧斯卡的獎項了。
然而,再也說不下去了的方樂瑤,陡然趴在司空訣的肩頭,嚶嚶地哭泣起來。司空訣順勢將她緊摟在懷裏,柔聲安慰,半晌,方樂瑤才慢慢止住淚水,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耀凡,朕待你不薄,你為何這樣?”司空訣放下方樂瑤,陡然站起身來,一臉肅冷的朝他凜去。
這時,楚耀凡見德妃終於把戲演到了這份上,當下也不畏懼的直直走過來,神情充滿鄙夷的盯著軟趴在榻上的方樂瑤,沉聲道:“皇上,臣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司空訣聽罷,先是一怔,繼而沉默不語。這時,德妃又開始用苦情記道:“皇上,當初,臣妾也以為楚樂師的人為不錯,可是,妾身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到底是怎樣的事,德妃可否方便說清楚一些?”蘇雪青一直無語,卻在這一刻緩步走了出來,一臉正色的盯著方樂瑤,眼中沒有絲毫波動,有的隻是淡淡的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