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巍巍祖墳山(2 / 2)

奶奶和姑姑陪著爺爺在村裏歇著,興權、興貴、興國大爺還有我一行四人吃過早飯,便都打了招呼,帶著大包小包就出門了,直奔那一個世紀前的原家祖墳山而去......

顧興國一路上又是遞煙,又是領路,每到一個他認為和原家粘的上邊的地方都會停下來神采飛揚般讚口不絕。我們一晃已經走到了村北口的進山岔口,興國大爺跟興權叔叔一指道:“這條路進去往山上爬,半路看到一塊大石頭,順著小路進林子,十分鍾就看到了原家的祖墳了,我就領到這裏了,年紀大了也爬不動,村裏後生崽哩大年月裏都不願意來哩,你們先進去,我在這靠著路邊樹上打個盹兒,你們出來就看到我哩。”

我們丟下興國一人,一個個就上了山,這山路是個“之”字形,小道隻有兩步多寬,兩邊都是碎石和雜草。我和興權叔叔,興貴叔叔,三人前後緊跟著也不說話了,開始悶著頭一步步往前趕。冬天裏的山上,嗖嗖的西北風刮過一個山頭又去另一個,吹在身上又冷又重,不說話還好,一張口就被灌進寒風,牙齒都會咯咯咯地打鬥。這樣走了個把小時,前方開始出現矮林子了,一塊怪石臥在了進林子的路旁,上麵隱約現著“虎嘯林”三個大字,我不禁嚇一跳,這林子裏不會有什麼猛獸吧......興貴叔叔走在最前麵的,他看也沒看就鑽進林子裏了,興權叔叔和我也不敢猶豫也進了去。

在外麵雖然冷,但是視線非常好,一進林子開始倒是樹蔭斑駁地遮擋住了些冬日的暖陽,走上個五分鍾,天暗了下來,確切的說是林子幾乎擋住了太陽。深山老林裏,漸漸地沒有了外麵的嘈雜,開始安靜了下來。興權和興貴叔叔取出口袋裏的手電筒,開起來繼續走,並叫我走在他倆中間,繼續往林子深處鑽。路上的低矮灌木橫七豎八地阻擋著去路,興貴叔叔撥開一條荊棘甩過來,我跟在後麵躲閃不及,狠狠地抽到我的眉角,鮮血流了出來火辣辣地疼,興權叔叔一見,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叫我千萬別用手去摸,興貴叔叔倒是很淡定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借著興權叔叔的手電光,用手輕輕地剝去火柴盒一側的黑色的紙皮,然後對著我的傷口貼了上去,頓時一陣劇痛,但幾秒鍾就好了,清涼的感覺。“好了,我們走”興貴叔叔轉身繼續走去。接下來一路上除了我們三個人的腳步聲,林子裏鬆樹、柏樹被風吹響的瑟瑟聲,其它都是寂靜的。一會兒,眼前出現了好幾處拱起的墳包,和樹立在前半人高的石碑,在這片無盡的林子裏顯得分外的寂寥。

這就是我自幼無數次魂牽夢繞的原家祖墳了,但也實在沒有想到會如此的荒廢和淒涼。我們用隨身帶的鐮刀把攔住去路的枯枝和藤蔓一一掃除,走進去仔細望去,隨著山坡往下走,一共是三層墓葬,最高一層是依次排列的若隱若現的八處小墳,山上的雜草和灌木幾乎將墳頭一一掩蓋,連石碑都被纏滿了枯萎的藤蔓。中間是一大一小這樣排列的六處拱墳,雖然枯枝敗葉也不少,但是明顯比上麵立亮多了,墳碑前麵甚至還有好幾個東倒西歪灰撲撲的酒瓶子,就連石頭做的香爐也被插的滿滿的。而最下麵就是孤零零的兩處拱墳了,比起中間一層相對小多了,可能是年代要比較新一點吧,墓碑上的青苔要少了很多。我正看的愣神,興權叔叔說到:“我們把草除除吧,興貴你負責中間,我去上麵,平一,你就最下麵的吧。”說著用手電筒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道:“抓緊時間,草太多了就意思一下吧,這麼多,一天也搞不完哩。”我們三個開始分頭行動,我的走到最下一層,邊走邊用鐮刀割著交錯縱橫的灌木藤蔓,來到這兩處墳前,我先清理出一塊墳前空地,跪下心中默念著:祖先在上,不肖子孫原平一今天特地來探望您們老人家,追故人之思,盡力及之事,還望勿要怪念打擾!說完便雙手扶地,拜了三拜。正打算起身時,忽然看見一個人影在最高處的墳頭上麵竄起來,往林子深處狂奔,不知怎麼回事又突然重重地摔在山坡上,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