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過驚濤駭浪,渾身籠罩著山雨欲來的肅殺,爾後壓低聲音痛苦道:“衣少顏,這是你自找的。”
他用力吻過我的嘴唇,耳廓,頸項,一路往下,再不帶一點憐惜,大手一伸,剝掉了我身後最後的束縛,進入我身體時也是粗魯而沉重,一下一下直撞得我痛苦地閉眼。
天知道,我嘴上一聲一聲喊著崇玉的名字,可腦海裏卻全是麵前的人。
我落下淚來,不是因為燕王如此待我弄痛了我,而是因為燕王如此待我了,我心中所想卻還全是他,我不知所措,心中慌亂地無以複加,隻能任由眼淚洶湧。
我衣少顏究竟做錯了什麼?老天要如此重罰我?
我如此無聲地流淚哭泣著,身上的燕王卻似發狂的野獸,在我身上馳騁了整夜,□□無度,直到後來我神情渙散,昏死過去。
待得翌日我醒來時,身上已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不再是昨夜汙穢不堪的摸樣,臥房裏也點了檀香,我忍著身上酸痛坐起來,愣神看了會兒窗外,日頭很好,窗外院子裏的菊花也開得很好,秋光甚好,我卻頭痛欲裂,昨夜的不堪記憶襲來,我痛苦地抱著頭埋入雙膝之間。
連易的聲音終於將我的神智拉了回來:“長姐長姐,為何你會在燕王房中?他將你怎樣了?為難你了?”
聽到連易的聲音,我終於抬起頭,露出欣慰的笑,他走到我床邊,坐下,爾後指著我的頸項道:“這是什麼?燕王……那個禽獸,他……侮辱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我連忙拉住他:“你無事便好,你無事便好。”我抱著連易,心有餘悸:“連易,往後別惹事了,燕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嗯?”
連易看著我,撇著嘴道:“長姐,你打我罷。”
我笑笑:“以後再打,今日長姐沒力氣。”
一句話又惹得連易紅了眼眶,慕七萬隨後也進了屋,見著我的摸樣,有片刻錯愕,爾後沉吟了一陣道:“少顏,昨日連易被綁,
我焦急萬分,便去查了太傅公子,查到……”
“查到什麼?有話直說。”
慕七萬又看了我兩眼:“我查到太傅公子是燕王的忠實擁躉。”
我驚異,不可置信地看他,眼下青筋隨之跳動了兩下,繼而反應過來,一把掀開身上棉被,連鞋都來不及穿上,急急往外衝去,穿過院子,便是一處水榭,燕王正襟危坐著,正在訓斥秦欽:“誰叫你讓她們兩進來的。”
燕王身前站著他的侍妾甲乙,花枝招展,其中侍妾甲含羞帶怯又帶點撒嬌的口吻道:“王爺,您許久不回王府了,奴婢們都思念著您,您不回去,奴婢們就上這兒找您來了。”
“快讓她們滾!”燕王怒火中燒的摸樣讓我也徹底怒了,忍著身上傷痛上前去,一把抽出秦欽腰上的劍,直指向燕王。
他的兩侍妾和秦欽一同尖叫出聲,驚呼不要。
燕王卻是神情不變,淡然處之,視線下移時,神情有些擔憂:“顏兒,為何連鞋也不著,天氣涼了……”
我喝止他:“夠了,不要再這樣虛情假意了,為何這樣待我?為何設局害我?太傅公子分明是你的擁躉,你卻說不認識他,還是說從他綁了連易開始都是你設的局?”
不成想,燕王竟會點頭:“是,我說過,憑你自願,或許我此生都得不到你,為了得到你,我不介意耍一些卑鄙的手段。”
我胸口擁堵萬分,心口痛如刀繳,紅了眼眶:“是我有眼無珠,竟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燕王呆愣在當場,當場所有人都呆愣了,我丟掉手中的劍,轉身時,眼淚毫無征兆地就落了下來,我匆匆往後走去,直走到馬廄裏,牽出飛燕,騎上飛燕的背,一路往外衝去,途徑水榭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燕王慌亂的聲音在我身後:“顏兒,停下來!”
秋日初晨,涼風陣陣,我身著素白單衣,赤著雙足,伏在飛燕背上,任寒風侵體,痛徹心扉,這樣的痛與崇玉帶給我的傷痛卻截然不同,崇玉拒絕我時,憤怒與不可置信大過傷心,我在林子裏站一夜,腦海中全部都是崇玉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而今
而今被燕王趁人之危地傷害後,卻隻餘心傷委屈和害怕,心傷委屈於他怎能如此輕賤我,害怕長途漫漫我再無方向不知該如何走下去。飛燕足下生風,馱著我飛速奔馳著,燕王焦急的聲音響在身後不遠處:“顏兒,停下,快停下來,這樣危險。”我隻將身子伏得更低,讓飛燕跑的更快。
燕王一直緊追不舍,快要到城門時他在後麵大聲讓守門的侍衛攔住我,我欲要強行,侍衛們卻不退讓,驚得飛燕抬起前蹄原地一陣打轉,我一個不防備,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被侍衛們圍上來用刀指著,我本就身著單衣,這樣滾下來時,身上頓時被地上礫石傷得體無完膚,額頭也磕在地上,觸目驚心的痛直扯著我的心一起,叫我一時呼吸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