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3)

夜深人靜時,容易與人掏心掏肺,我們三人躺在床上,隻談到夜深,才昏昏然入了睡,夢境裏,燕王竟還陰魂不散,他從輕霧裏走來,質問我:“衣少顏,為何徹夜不歸,我很擔心。”

翌日,我們清晨便離開了,韓衾她們輕聲嘲笑我這麼離不得燕王,我也就由了她們去了,一行人匆匆往回趕。

小道上,依然薄霧綽約,城門隱在霧裏,隱隱約約似乎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負著手來回在城門口踱步,待得走近了,才發覺是燕王,秦欽手中提著傘及一眾侍衛在不遠處候著,見著我們的到來,秦欽立刻迎上來,小聲道:“你昨晚去何處了?王爺恨不得將整個京城都翻過來找你,快急瘋了,聽說你出城去,在這候了整夜。”

我下了馬,見著燕王麵色陰沉之極,眸中壓著怒火時,竟有幾分怯意,繼而覺得自己有何可懼,便上前道:“讓你久等了。”

看到他肩膀後背處濕了大片,想來是昨夜雨勢太大,紙傘也遮不住罷。

燕王滿身戾氣,提著我的腰一把將我推到身後石門上,俯身急切地咬上我的唇,我的腰背撞得生疼,悶哼了一聲,一雙眼瞧見後麵雙方人馬已是兵戎相見,燕王的侍衛多大二十人,個個帶著重兵器,饒是崇玉功夫再好如此也隻能僵持不下。

燕王火氣很大,長舌長驅直入直吮得我舌尖發麻,喘不上氣來,又在我唇瓣上啃了許久,才終於鬆開對我的禁錮,反應過來的我自覺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怒火也升騰上來,隨手賞了個巴掌給他,眾人錯愕,清脆的巴掌聲惹得燕王更多的不快,又俯臉吻上來,我掙紮著,卻被他製住手腳,冗長的深吻後,他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道:“如何又跟他搞到一處去了?你穿成這樣,還跟他同乘一騎,你們是去做什麼了?為何徹夜不歸?”

我冷笑:“我們之間不過是有些誤會而已,如今誤會盡消,我如何就不能跟崇玉一道外出了?”

燕王麵上卻忽然哀傷了起來,壓低聲音道:“衣少顏你曉不曉得,找不到你我有多擔心?你這樣在外麵出事的話我該如何是好?”

我被他的憂傷感染,胸口有些發堵,卻依舊自顧說著氣話:“我身後這麼多人跟著能出什麼事,燕王當真以為我離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麼?”

這話徹底激起了燕王被壓下的怒火,他長手一伸,將我撈起扛到了肩上,爾後被丟進了馬車裏,我一被塞進馬車,外邊便傳來刀劍相向的打鬥聲。

自此,我便被燕王禁足了,除了蓮生能在我身旁伺候,旁人都是見不到,我一天要鬧三回,摔壞無數杯盤,叫嚷著燕王無權禁我的足,燕王卻總是冷冷瞥我一眼:“待你認識到自己的錯,我自會放你出去。”

我怒火更甚:“我錯?我何錯之有?我不過是跟好友出遊而已,我錯哪兒了?我沒錯!”

“你穿得花枝招展,還徹夜未歸,還不讓人回來通報我一聲,還與嚴崇玉共乘一騎,就不能多置一匹馬麼?”燕王如是指責我。

我大為光火:“他那樣抱著我我很歡喜,我高興與他一起,我不是你的禁臠,我有行事的自由。”

通常吵到最後都是燕王拂袖摔門離去,臉黑得徹底。

秦欽上門來找過我兩趟,通常都是開門見山:“祖宗,你就不能向王爺認個錯麼?多少人被你殃及了你可知?”

通常他說完話我手中有什麼便向他扔什麼,有回手中是一尊香爐,我抓起來就往他身上扔,經過關外三年的磨練,如今我擲東西的準頭越發精準了,秦欽嗷嗚一聲躥了出去,後來再不敢上門來勸說。

我爹的三年大忌將近,我心中越發焦急,在廊簷下站著有時便是一下午,出神到最後會想著,罷了,跟燕王示個軟罷,爾後又痛斥自己絲毫沒有原則,覺得自己怎麼變得這樣軟弱無能了,節節敗退在燕王手中,太沒有骨氣了。

便一直這樣僵持著,直到一日,慕七萬找來了,我詫異於他是怎麼進來的,他卻焦急萬分地告訴我連易被人綁了。

手中的書滑落下來,我一時慌張地抓住慕七萬的衣襟問他連易究竟怎麼了,好好的怎會被人綁走?

慕七萬慌亂不輸我,隻說去酒樓吃飯,連易不當心撞到一人,那男子當場便發難了,抓住連易不放,連易豈是善類,從前在杭州城都是橫著走的,如今到了汴京依然想橫著走,不成想,便惹到大人物了,那男子帶了不少隨從,便將連易給抓走了,慕七萬匆匆便趕到了我這邊與我商討對策。

我捶了一記桌子,惱怒地看慕七萬:“你為何不叫他收斂著點?汴京豈是杭州?燕王說過走到街上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公子與你擦肩而過的幾率是三成,官宦子弟惹不得你不曉得麼?他這回惹到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