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想慕七萬這名字莫非也是這麼得來的,便去慕七萬那求證,被慕七萬剜了兩眼,告訴我是因為慕老爺生他時家中正好七萬金便取名叫慕七萬,好吧,這還挺雲泥之別的。
此後我每每去水福鏢局時總能見著那兩女人陷入熱戀的兩張癡傻臉,葉旭君還拉著我道:“真是多謝你啊薑小容,不然我哥豈會有機會認識韓衾,他兩現在可好了呢。”
我不屑冷哼:“還不是我挑剩下的。”
葉旭君便轉臉跟韓衾說:“她是不是很欠揍啊?”
韓衾放下手中女紅活,笑眯眯答:“嗯,太欠揍了,擇日她身後沒跟人的時候,我們兩將她綁起來打一頓如何?”
葉旭君對這個提議顯然興致很高,雙手同意。
我輕哧她們無聊。
燕王多數時候愁眉緊鎖,與以前在衣家堡時大相徑庭,整個人顯得一點也不活潑更不輕浮,我無事便宿在他的別院弄弄花草,聽聽故事聊以打發時間,悶了便去沈莊轉一圈,看著沈莊門庭若市被姑娘們踏破門檻的興盛光景,我的心情便會大好,沈元福見過我兩次,我都戴著麵紗,且又穿著襦裙,他自然是認不出來,我回回來都找韓衾,他以為我是韓衾的朋友。韓衾回回見著我都要抓著我說是給我親手製了兩件衣裳,叫我穿著給她看。
我回頭看一眼她懸掛在木架上的羅裳,並無多大興致。我素愛穿簡潔素袍,顏色多以月色、白色、碧縹色等淡色為主,布料上壓線多是綴以一些翠竹、梅花,隱約可現,而韓衾製成的衣裳多以豔色為主,綾羅綢緞,繁複無比。
韓衾極力慫恿我:“小容你膚白貌美,穿上這些亮色的衣裳,定是人比花豔,叫人移不開眼。”
每每聽得她這樣說,我便總落荒而逃,心中傷感,我自個兒的地盤都不能想來就來了。出了沈莊我便會去葉家兄妹開的鏢局走走,令我意外的是鏢局生意竟也不錯,這無疑又多了一個讓葉旭君這丫頭在我跟前揚威作福的機會。
這丫頭豈會浪費這樣的機會,所以回回去水福鏢局,我總是自找不快的,最後不歡而散。
這幾日秋高氣爽,葉旭君約了大家一道去曹清儒的書院秋遊,蘭山書院立在xx山腳下,臨胡而建,湖邊叢林掩映,瀑布長流,湖邊空地綠地如茵,景致優美,靜謐安寧。確實是處休閑的好去處。
一行共八人,葉旭君及她情郎曹清儒、韓衾及她情郎葉旭朝、連易及幕七萬、本少主及崇玉。一行人候在沈莊準備一同出發,臨行前,韓衾和葉旭君將我拉進了屋裏,我如臨大敵,防備地看著她兩。
她兩不懷好意地嘿嘿笑著,上來就扒我的衣裳。我一時不察,尖叫出聲:“做什麼?你們放肆!”
連易在外頭不放心,要破門而入,被葉旭君阻了:“你家少主沒穿衣裳,都不準進來。”
門外便沒了動靜。“喂,葉旭君,韓衾,你們要做什麼?”
本少主頭一回被姑娘家欺淩,欲哭無淚,掙紮了半晌,終於被她們裹上了那繁複的綾羅綢緞,末了,葉旭君頻頻點頭:“薑小容啊薑小容,你真是老天精雕細琢造出來的。”
我斜眼看她:“一會兒叫人收拾你們。”葉旭君賤賤道:“叫誰啊?我哥現在可隻聽韓衾的哦。”
“你哥的身手跟崇玉比那還不是一個段數。”“那崇玉君也不像是會對女人下手的人。”
“你可以試試看……”推門出去時,眾人眼前皆是一亮這個反應多少還是有讓我爽到,便打算對這兩女人既往不咎了。
問題又來了,隻有四匹馬,我瞥了眼韓衾,她竟有幾分嬌羞道:“我跟葉郎同乘一騎。”葉旭君也插嘴:“我跟清儒同乘一騎。”
我再瞥到連易,連易想走過來:“少主,我們一匹罷。”
卻被幕七萬拉住:“你跟我一起。”連易不悅:“我不要和你一起。”“連弟別鬧。”眾人皆是一顫。
連易擔心幕七萬說出更惡心人的話來,便匆匆應了他的要求。於是,隻剩下我跟崇玉了。我並無過多忸怩,便上了馬,崇玉眼神幽深地望了我一眼,便也上了馬,坐到我身後。
韓衾問:“小容,你出去需要跟燕王說一聲麼?”我一揮手道了句不用了,一行人便輕鬆愉快地踏上了秋遊的路途。
燕王入宮去了,隻要我在城門下鑰前趕回來就行了,咦,我這麼自我解釋做什麼?我的出行有必要巨細靡遺都通報給燕王麼?當然沒必要。
其實連易多慮了,如今我再跟崇玉走在一起,心中已無過多漣漪,倒是身後的人整個路途中都僵硬著身子,雙臂也不敢多靠近我,崇玉這樣的人活著著實太累了。
沿途風景頗好,大片的金色銀杏落葉鋪灑開來,和著薄霧,遠山的紅楓若隱若現。小道悠遠曲折,兜兜轉轉間,黃綠參差不齊的植物總能惹得人頻頻視線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