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召沐浴的時間也與她雷厲風行的性格頗為相稱,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便套著甲胄出現在少羽身後。Ww WCOM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甚至還將糊滿血汙的重獄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遍。
少羽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卻仍然不敢轉過頭去。許英召見他這副謹慎微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可以轉過來了,算你子識相,眼睛姑且暫時留在你那裏。”
少羽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正好看見許英召背對著她,一頭如瀑紅自然垂落,顯出動人心魄的光澤。
“幫我扣回去。”
少羽哦了一聲,用手撩起濕漉漉的長,摸索著下麵覆蓋著的玉質紐扣。沐浴過後的許英召身上散著一股極淡的馨香之氣,縈繞到少羽鼻尖,令他有些心旌搖曳。少羽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定了定神,這才一絲不差地將五顆紐扣都扣了回去。
胸甲已就,剩下的護具便不需要少羽幫忙。許英召找了塊幹淨平整的岩石坐下,慢條斯理地一一穿戴起來。少羽束手立在一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覺得十分煎熬。
許英召忽然停了下來,斜眼看向顯得十分局促的少羽,皺著眉頭道:“剛才沒現,你身上怎麼一股子豬騷味兒?”
尤物自昨夜起便再次消失不見,少羽知道它獨行慣了,也不問它要去哪裏。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一人一豬之間竟然有了一些悄然的默契。比如現在,少羽心中就有一個極其模糊的感知,尤物就在車隊附近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晨間趕來的許英召自然沒能見到豬妖。
少羽麵色微顯尷尬,抬手袖子使勁地嗅了嗅,“有嗎?”
許英召一臉嫌惡地道:“你是在質疑我的嗅覺?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趕快去洗洗,省得我聞著惡心,一劍把你給斬了!”
少羽聞言大凜,一溜煙跑到水窪邊,連衣服也來不及脫便縱身跳了下去。
許英召在被他逗得大笑不已,用手拄著長劍才不至於前仰後合有失觀瞻。水窪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過了好一陣,少羽才從遠離許英召的另一側冒出頭來。他下意識地往這邊看,卻現許英召正蹲在石岸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他。
少羽覺得自己學到了一個了不得的道理,偷看別人洗澡這樁事,對男人來是罪過,對女人來卻連狗屁都不是。男人要是被女人偷看了,別懲罰,就是想要理都開不了這個口。
這水窪其實很淺,少羽想要遮掩住全身,要麼橫在水底,要麼隻有把身子完全蜷縮起來。他轉念一想,人家敢看,自己還不敢露嗎?
一念及此,少羽心裏霎時坦然了許多。他站直身子,水麵剛好平齊腹部。許英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少羽,犀利的目光宛如兩柄鋼刀,刺得他十分不自在。他不得不背過身去,這才得以脫下身上濕漉漉的外衣。
“嘖嘖!”看到少羽那完美的背部脊線,許英召情不自禁的稱讚,“真是一副好皮囊,果能勝過這世間九成九的女子。連我都覺得無地自容,無怪乎能成為公子的扈從。”
少羽覺得這話聽來十分古怪,仔細一品味,似乎真不是什麼好話。他轉過身來,衝著許英召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英召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還能是什麼意思,你心裏明白。”
她的目光自少羽身前掃過,少羽心口上那一朵漆黑如墨的火蓮刺得她雙瞳劇烈收縮。許英召騰身站起,想要些什麼,卻強行忍耐了下來。
少羽被她激出氣怒,正要與之爭辨。許英召卻麵無表情地道:“你還有半刻鍾時間。”
少羽聞言一窒,再也沒有心思做口舌之爭,埋下腦袋全神貫注地清洗起全身來。他知道許英召仍然在看著自己,卻不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彙聚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洗浴完畢,少羽將濕透的衣裳重新穿上,一言不地跟著許英召回了車隊。板車上運送的輜重裏有全新的扈從緇衣,他自然不用一直穿著濕衣。
見兩人歸隊,車隊便重新起行。許英召若有所思地打馬回到隊,柴良見到是她,臉上掛上一副極其猥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