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將山間小路衝成軟泥,清晨的陽光灑在青草間,在草葉間的露珠上映出點點光輝,晨風中有新雨後泥土的氣息,還隱隱傳出了麵湯味兒。
一個白衣書生和一個光頭和尚來到了麵攤門前,和尚罵罵咧咧地抱怨這天氣,書生沉默不語。
二人坐定,書生叫道:“老板,兩碗素湯麵!”
和尚一聽道:“我要吃牛肉麵!”
“老板,給我兩碗素湯麵,快!”書生又道。
“我要吃紅燒牛肉麵!”和尚大叫。
“你y癮抽的吧!”
“你y才癮抽的呢,和尚我就要吃牛肉麵。”
“.........”書生沉默了。
“老板,一碗牛肉麵一碗素湯麵。”
“嘿嘿~”和尚咧開嘴笑了。
“倒黴和尚.....”書生歎了一口氣又道:“瘋子把唐家老三殺了。”
兩碗熱湯麵端上桌來,熱氣在新雨後的空氣中彌漫上升。
“哦。”
和尚明顯沒什麼反應,抄起一旁的筷子便準備開吃。
“他是用毒殺的......”
“嘿,用毒殺了用毒的行家,這瘋子越來越對我胃口了~”
“據說他喝了十壇秋風醉,邊喝邊跳舞,喝完就把那熊貨殺了。”
“瘋子!喝十壇秋風醉就殺一個人!也就瘋子幹的出來!”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瘋子他雖然瘋,但也講信用啊,他九年前說十年不動刀兵,這還差一年呢怎麼又把人給殺了!”
“差一年又能怎麼樣,破規犯戒的事誰沒幹過,你看我一大和尚還整天喝酒吃肉呢麼~”和尚咧咧道,回頭轉身又對老板說:“老板,你給我灌一葫蘆酒哈,不求質量,多灌點夠喝就行,臨走你給我帶上。”
書生無奈說:“你tm那是癮抽的,跟瘋子有毛關係!y的當年誰不知道你吃肉之後必摔跤,喝酒之後必流血,你這倒黴和尚還有臉說。。。。”
“我哪有!”和尚一拍桌子便要站起,誰知那椅子不支呼啦一下散作一地,和尚重心不穩便欲摔倒,雙手在空中一陣亂舞,將牛肉麵打翻在地上,饒是那和尚下盤堅韌,小腹一挺便又站了起來。和尚嘿嘿一笑,買不便要去拿鄰座旁的椅子來坐,哪知腳底踩到麵湯一滑撲騰一下坐到了地上,地麵上汁水淋漓沾的和尚滿身都是。隻見陽光下一個禿頭大和尚坐在地上,汁水在他僧衣上淌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書生見了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你這倒黴和尚。。。”
“哈哈哈哈這是哪來的倒黴和尚,還吃得是紅燒牛肉麵~哈哈哈”不知哪傳來一陣笑聲。
兩人一同向著笑聲方向看去,隻見三個佩劍的少年來到麵攤前,三人一樣的青衫短打,隻是穿在三人身上便成了不一樣的效果。左手一人身材高挑筆挺,衣襟一塵不染,很是利落,腰佩一把銀身長劍,雖無繁飾,卻又非凡品。中間那人稍矮些,衣衫穿的已有些破碎,仿佛是窮苦人家出身,表情倒是一副桀驁不遜的樣子,剛剛那陣笑聲便是他發出的。手下拎著一把黑刀,刀鞘上綴以暗紅流紋,看起來也非什麼俗物。最後一個與前一個少年身材相去不遠,卻是一副瘦瘦小小的樣子,見大和尚坐在地上想笑卻又不敢笑,努力強忍著自己沒有笑出聲來。
和尚見了他們來不及起身,直接坐在地上嚷嚷道:“吃肉的和尚怎麼了,沒見過和尚吃肉啊?!”
“嘿嘿不瞞您說,還真個沒見過,不止如此,我連聽都沒聽過呢。”中間那少年回口道,轉身又對著一邊瘦小少年說道:“我聽說這釋家弟子不沾葷腥,不喝酒,不吃肉,甚至連‘五辛’都不沾呢~”
“什麼是‘五辛’啊師兄?”那瘦小少年強忍著笑,極為默契地應稱道。
“這‘五辛’啊,就是指蔥、蒜、韭菜、薑和辣椒這五種香辛料。為了專心侍奉那個如來佛祖啊,出家人是一點都不吃這些東西的,我們來看看這位大和尚哈~這是蔥花,唔,這是花椒,這是蒜末,誒這還有辣椒。。。”邊說著那少年就開始在那和尚身上的湯汁上指指點點起來。
“夠了!”和尚一把向少年麵上拍去。“你yy的,吃個肉哪有那麼多話說!”說罷又打。那少年吃痛叫道:“你敢打我!我師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