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崖會意一笑——這小誤子年紀不大,但卻在宮中混成了精。隻這一句,比他直接請罪的效果要來得好得多。
“成了,本宮也沒怪你,繼續講吧。”
“太妃娘娘從來不爭寵,皇上來與不來,她從來就不關心,也不多話,在宮裏就像個隱形人兒似的。說來也怪,自娘娘入宮以後,先帝每個月總有兩日是來重明殿的,也許就是太妃娘娘什麼都不爭,所以才得先帝另眼相待吧,”
“奴才侍候太妃妃七八年,從來沒見過娘娘打罵奴才們,連大聲斥都不曾。娘娘喜歡看書,也不讓人侍候著,在書房裏一待就是兩三個時辰,這後宮之中,除了先皇,就數娘娘的書多,娘娘就這點嗜好,先皇也是許了的,後宮時主了們,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重明殿時少有人來,娘娘鮮少主動出去拜訪各宮的主子,每日除了按時去皇後宮裏請安,其它時間,差不多都待在了書房裏。”
小誤子一邊回憶,一邊撿些重要的講,講了書房時他頓了頓了,又加了一句:“先皇駕崩前一天,好像也到過重明殿的書房,這事我不太清楚,是聽宮裏的宮們女講的。那時候太妃娘娘已經瘋了,先皇在書房裏一個人待了兩個時辰,誰也沒讓進去候著,就先皇一個人。奇怪的事……”
小誤子突然停了下來,思索著下麵的話是不是要講出來。
“怎麼奇怪了”鳳雲崖緊跟著問了一句,直覺後麵的情形十分重要。
“這事是奴才的猜測,如果對先皇有什麼敬,請娘娘恕罪。”
“本宮恕你無罪,有什麼隻管說!”
“是。”小誤子叩了三下,又接著往下:“當時奴才不在宮裏,先皇走後不久,奴才方回到重明殿。剛一進門,就聽到粗使丫頭光兒在那兒嘀咕,好像是說書房裏的狐毛毯子上有泥腳印。當時奴才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來聽說先皇去過書房,才覺得不些蹊蹺。自從太妃娘娘瘋了以後,這書房就封了,所以奴才猜測,這腳印是先皇的,可是,這泥是從哪來的,奴才就不敢妄自猜測了。”
“太妃娘娘的書房是怎麼樣的?”鳳雲崖壁開始抽絲削繭。
“娘娘的書房,奴才統共去過兩回,書房很大,幾乎占了重明殿的三分之一,娘娘有時候累了,就在書房裏歇著,所以裏麵還設了一張超大的軟榻,且娘娘畏寒,書房裏都鋪了厚厚狐皮,連牆上也釘了。全是雪白的皮毛,這在宮中,怕是找不到第二處來。”
“哦,”鳳雲崖點了點頭,好大的手筆,全是白狐皮,真的就隻是因為太妃畏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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