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裏**上人在歡呼,大家舉杯慶賀,發出野獸的嚎叫,仿佛剛剛殺死的那人就是諸葛一刀。
“他奶奶的,”店裏有人問:“那姓諸葛的怎麼還不來?”
“******,”又有人問掌櫃的:“你不是你丫假傳消息?”
掌櫃的也是個暴脾氣,“格老子的,你爺爺我閑著沒事假傳消息做什麼?”
西窗一名大漢手指掌櫃大罵:“是你你是孫子。”可是這句話表達不是很準切,掌櫃一怒之下甩飛了算盤,店內頓時大亂。
這掌櫃的模樣精瘦,但長期在**上開黑店,比一般**還要黑一點,能夠活到現在說明還是有兩下真功夫。隻見他身形緊隨算盤而至,一刀割了大漢的咽喉。一時店裏像是下起一陣血雨。
忽然有人大喊:“就是他,就是他假傳消息!”
這一聲下去,所有人都操起兵器圍攻掌櫃,一人一刀將其砍成了肉泥。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重新坐下喝酒。
廚房裏衝出一個店小二,見到老板死了又驚又喜,招呼著過來收屍。
一位背部隱隱露出半條青龍紋身的客人一把抓住小二衣領,“你們膽敢假傳消息,害老子白跑一趟!”
小二腿一下就軟了,整個人掛在空中。“英雄饒命,我家掌櫃沒有假傳消息。一個月前店裏飛進來一支箭,箭上紙條寫著:‘諸葛一刀一個月後來此喝酒’。”
“他還說其他的沒有?”
“沒了。”然後小二也被一刀殺了。
那人殺了小二之後大喊:“這顯然是個圈套!”
“圈套?圈套?”店裏又陷入混亂。
一人說:“說不定諸葛一刀現在就混在店裏。”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警惕地審視身邊的人。
那人說:“我有一個辦法,江湖上都說諸葛一刀天天用人血洗澡,皮膚特別白。所以,皮膚最白的那個就是諸葛一刀。”
店裏有人反對:“用血洗澡皮膚怎麼會白,應該是越洗越紅才對。”
那人說:“你不知道,雖然血是紅的,可是洗出來的效果是白的。胭脂鋪裏的胭脂不都是紅的,但擦出來就是白的。”
店裏又有人反對:“你一男的,怎麼知道胭脂都是紅的?”
那人說:“我妹就開了一家胭脂鋪,我負責替她走鏢進貨。老子天天守著胭脂,怎麼不知道胭脂是紅的?”
有人說:“吹牛,你身上一點兒香料的味道也沒有。”
那人說:“那是因為我已經很久沒走鏢了。”
有人說:“你一會兒走鏢,一會兒沒走鏢,到底走沒走鏢?”
那人說:“我妹前年開的胭脂鋪,可是那一年朝廷加稅,女的連衣服都買不起,更何況買胭脂。店就倒閉了。”
有人站起來證明:“是啊,那一年俺家的地收成五百斤,收稅扣了三百斤,地主扣了兩百斤,之後俺和俺爹就出來混了。”
大家紛紛感歎世道難料,逼良為娼。
有人忽然發現不對,問道:“咱們剛剛聊到什麼來著?”
“對,諸葛一刀!看誰的皮膚最白。”
於是店裏又亂了起來。
我向身旁的刀客說:“你不用擔心,你一定是這裏麵皮膚最黑的。”
他嘿嘿一笑,“其實,”他悄悄對我說:“我就是諸葛一刀。”
我“啊”了一聲。
他說:“諸葛一刀皮膚白的傳聞就是我傳播出去的。”
此時已經有一位不幸長得比較白的兄弟被拖出去殺了。
眾人說:“這人武功這麼弱,一定不是諸葛一刀。”
之後大家又開始喝酒,喝著喝著忽然有人大喊一聲“酒裏有毒”,翻一個白眼後便倒了下去。之後所有人接二連三地往下倒。
諸葛一刀站起身,在所有人身上補一刀。
我心想,原來諸葛一刀的意思是補一刀。
此時我和燕兒臨江已經退了出來,還好我們不喝酒,否則也是一刀之鬼。
諸葛一刀隨後跟了出來。“你們三個見了我殺人,也得死。”他的皮膚實在黑,黑到沒表情,隻剩下眼白。
我說:“原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諸葛一刀靠的是下三濫的手段。”
他說:“殺一個當然隻需一刀,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是放毒比較妥。”
雁兒問:“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他說:“你也聽到了,是他們先要殺我。”
雁兒說:“可是他們還沒動手。”
“等他們動手就晚了。正所謂先下手為強。”
雁兒的情緒有些飄忽,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種屍橫滿地的場景。
我認為我身為師哥,此時有必要站出來保護師弟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