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修為比他略低,跑的卻比他快,直到跳入一個院子。
當他進入到裏麵,便看見方疇注視著他,而那人就在方疇身後。
“我娘怎麼樣了?”
方疇笑著,對他的怒吼毫不介意,折扇一開一合,透著無比的陰沉,戲謔的說道:“童兄果然是個孝子啊!”
童懷德沒時間聽他囉嗦,死死的盯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娘……呢?”
“嗬嗬,童兄這個樣子,真是……令堂沒事,不用擔心。”
“那她在哪?”
“童兄這話問的奇怪,令堂在哪,在下怎麼知道?”
童懷德聽完,已經無法忍耐,拳頭如龍,直衝了過去。他的臉上有火,心裏有火,眼睛通紅,仿佛要將方疇擊碎。
方疇看著他的樣子,動也不動,就這麼站著,麵帶微笑,隻是在拳頭達到時,將臉部移開,用肩膀承受了那一擊。
“你為什麼不躲?”
一拳之後,童懷德卻沒有再動手,而是開口,仿佛不敢相信結果。這也正常,馬蹄鎮上,誰都知道方疇是虎豹上境,而他略低一些,以兩人的差距那一拳絕沒有可能打中。
果然,方疇用折扇撫慰著受傷的肩膀,依然微笑著說道:“為了見童兄拿令堂開玩笑,確實不應該,所以這一拳在下受了,好教童兄平靜下來……因為,在下找童兄前來,是有事相商。”
說著,這位方家大公子示意身後仆從般的存在,然後那位從口袋掏出十幾隻同樣的耳環來。
這下童懷德算是相信了,鬆了一口氣,麵色依然不虞,終究開口說道:“不知道方兄找在下來,有什麼事?”
方疇沒有回應,而是伸出右手,邀請他進屋。童懷德也想聽他究竟要說什麼,走了進去,方疇緊隨其後,再是那位方家仆從。
“阿金,去給童兄沏壺茶!”
待兩人坐下,方疇對著身後名叫阿金的仆從吩咐到,然後看著童懷德,折扇敲擊著椅子扶手,說道:“童兄知道礦藏的事了吧?”
“嗯,聽說了——”
“那童兄有沒有什麼想法?比如,借此機會大展拳腳,爭取一下家主之位……”
這聲音猶如夢幻之音,勾動著童懷德積壓的欲望,不過轉眼被壓下。
他望著方疇,疑惑著問:“聽你的意思是要幫我,可是,你怎麼會這麼好心?”
方疇並不意外他如此問,接過阿金遞來的茶嚐了一口,好整以暇的樣子,回道:“茶不過,阿金,你的手藝見長啊!……並非幫你,彼此照應而已,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你助我得到我想要的,如此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會和你合作?”
“眼神……雖然你的眼神和我不同,但同樣野心勃勃,我很確信我們是同一類人。”
“嗬嗬,差一點就被你說服了,不過,謝謝你的厚愛。”
童懷德忍著作祟的欲望,轉身便要離開,他已有些動心,可是卻無法相信方疇。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擔心若是不成給家裏母親帶來傷害。
“如果我說,令尊是被你二叔童升所害,童兄還會想走麼?”
方疇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他的背後如魔鬼般嚎叫,令他腳下仿佛生了根,一下也不能動彈。
“你說什麼?”
“難道童兄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麼?令尊無緣無故身亡,凶手至今未知……”
童懷德眼睛赤紅,看著方疇,說道:“證據呢……”
阿金拿出一塊染血的手帕,在方疇示意下,遞給他。
那是一塊普通手帕,****透的血漬染的漆黑,但依然可以看出本是白色,上麵繡著一個墨綠色的“觀”,與他的“德”手法一樣,是他母親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