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手帕,絕沒有錯了。
翻開手帕,兩個字躍然於上:童升。
模糊的字跡,甚至最後一豎都未曾畫完,顯然是受傷太重已經歸了墟。
童懷德終於確定,那筆跡雖然乏力,但的確是他父親的筆跡,他的心裏突然活了,仿佛被重新注入生機。
他抬起頭,眼裏帶著一起鮮活,與之前的隱藏不同,眼裏的欲望似乎要澎湃而出。
“你現在也許想拿著這隻手帕去找你爺爺,讓他給你父親報仇,”方疇再次開口,說,“但如果你知道這條手帕從哪裏來,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童懷德確實這樣想,所以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意思?”
方疇看著他,笑容愈加放肆,折扇打在額頭,說道:“這條手帕是從你家一個下人手中得來,據說是你爺爺交給他焚燒的一些東西裏找到的,他覺得有用,就留了下來。我的意思……你難道以為你爺爺不知情麼?”
“你說,他知道?”
“當然知道,他可是童家家主,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我相信我父親是童升殺的,他有理由也有本事,可是如果爺爺知道,為什麼……”
說道這兒,他已經想到了。童家隻有兩兄弟,爺爺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兒子再讓另一個陪葬,不然,隻剩下他一個孫子,加上大受打擊,大權一定旁落到其他房,這是那位爺爺無法忍受的。
他突然覺得憤怒,又覺得悲哀,痛苦如潮來,將他沒於海,聲音沙啞著,說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三人在那間秘密的院子談了一個時辰,說些什麼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童懷德回到家,並沒有將父親死亡的真相告訴母親,恐怕她會受不了打擊。
可是沒人傾訴,他心裏的恨意無處發泄,鬱積在心裏,越來越大,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起來。
而在另一邊,見他離開,屋子裏的兩人並沒有立即就走。
“阿金,童家那個下人怎麼樣了?”
“依照您的吩咐,殺了,屍體就埋在這院子裏。您沒發現剛站的那塊地非常柔軟,像是新翻過土麼?”
“那就好,這兩天叫你盯著點我那位叔叔的事,有什麼消息麼?”
“二少爺最近還是老樣子,每天不是去哪間茶館喝茶,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吃喝喝。”
方疇聽了,有些失落,似乎是對方仲庭的舊態萌發失望,說道:“之前不是說接受了容孤院的事,早出晚歸,好像要做正經事麼?”
阿金的臉上露出無奈,似乎對方仲庭非常熟悉:“二少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連那種念頭都不可能有,何況真要做,二天的興頭而已,過了又會恢複原狀。”
“那就好額,不然我真會忍不住幹些弑叔的事……”
方疇這話說的輕巧,阿金卻被嚇了一跳,臉上糾結的表情,比哭還要難堪。
“您不會說真的吧?”
方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嚷道:“阿金,開玩笑啦!雖然我不喜歡他,可從沒有要殺他,而且,我需要麼——”
這話一如既往的自信,在他看來,他是注定超越方熊的,而方仲庭對於他,不過是隻螞蟻,即便這隻螞蟻背靠大樹。而且,有時候螞蟻也會有些用途,比如這次,這隻螞蟻就能幫他殺死一隻老虎。
所以,他要留著他,直到他不在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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