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相邀(3 / 3)

農詩曼轉身將托盤放在書桌上,盯著夏叔遠問:"你即沒醉,說這等胡言亂語,可是要舍了我們母子,跟那個狐狸精遠走高飛?"說話間眼中已是淚眼朦朧,那夏叔遠聽了,老臉一紅道:"夫人,孩子還在這呢,你怎麼說這些個話!"

農詩曼道:"你若真做得,我便說得,想我農詩曼至嫁入你夏叔家,你每次押鏢出門在外,我都是在家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想不到,你這老貨,既然在外金屋藏嬌,現在還要季兒承了你這鏢局,你好到外麵風流快活,你這沒良心的,老娘跟你拚了。"

夏叔季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他自小到大從沒見過自家娘親這般彪悍過,一時半會竟不知說什麼好。可苦了夏叔遠,他這妻子性子本就是直來直去的,這般鬧將起來可是不得了的,他連忙解釋:"夫人,你聽我說,我交待季兒這些事是有原因的。"

農詩曼道:"什麼原因?"

夏叔遠歎氣道:"那童奕要為夫押送一批糧草到那兗州東郡去。"

農詩曼起初聽了疑惑不解,押鏢出門,以前也未見他這般模樣,待聽到兗州東郡時,這才想起自家丈夫跟她提過兗州前段時間正在鬧兵亂,卻也忘了在問他為什麼說這些話,便責怪道:"那兗州兵荒馬亂的,你怎麼就給接了這趟鏢,你可是糊塗了,虧你還是‘老馬手‘了,不知道我們鏢局這行太黑的路不行的嗎?"

夏叔遠道:"哎,夫人,你有所不知,那童奕親自上門來說這事,還說………"農詩曼聽他說話吞吐便急問道:"還說什麼?"

一旁的夏叔季道:"他還威脅爹爹說如果這趟鏢不押,以後鏢局的路引便不會在給我們,還指明了要爹爹親自護送。"

農詩曼聽了,氣得跳腳咬牙道:"這天殺的狗東西,這般欺辱於我通遠鏢局,我通遠鏢局也不是好惹,我便上門去跟他討個說法。"

夏叔遠連忙拉住農詩曼道:"夫人不可,那童奕今日來此,還帶了許多人馬來,大有為夫不答應便要抓人的意思,我原想他不給我路引,我便等段日子在用些銀兩打通打通關係,卻不曾想這童奕竟是鐵了心要我押鏢,我不得已隻能答應他,我此去兗州,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故而交代季兒,若我有什麼事,他也好承了這鏢局。"

農詩曼聽到這裏,心中卻是自責不己,他丈夫要往那兗州去,此去凶多吉少,自己還懷疑起他來,實是不該,她聲帶哭音道:"遠哥,我不該這般懷疑你,那天殺的童奕,如此這般做事,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夏叔遠道:"夫人,我走後,你要悉心教導季兒,我藏於密室中的‘青雲劍譜‘你拿出來親自教導季兒,這劍法是我夏叔家的獨門武功,必要教會季兒,我到時在寫信到汴郡給你兄長,請他到淮南來坐陣鏢局。季兒,你要好生聽你娘的話,好好學武,才能擔起這鏢局的擔子。"

農詩曼道::"遠哥,讓我跟你一同前往兗州吧,多個人多份照應,讓我兄長來此主持就行。"

"詩曼!季兒還小,我們夫妻二人同去,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季兒如何是好,"夏叔遠正色道,他從來都是叫自己妻子作"夫人",極少叫他閨名,隻是遇到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才這般叫。

農詩曼卻還是不安道:"可是你一人去那兗州,我怎麼放心得下,"夏叔遠又安慰道:"我押鏢去兗州,路上不是還有其他鏢師嘛,在說了,如果真是遇到困難,想我夏叔遠的武功自保還是可以的,若帶上你,我還要分心於你,"

農詩曼無奈,卻也是沒辦法,隻得默默點頭落淚道:"那你此去路上可要小心,如遇到那些劫道的,保住性命要緊。"

夏叔遠點頭道:"我曉得,你放心,季兒,過來幫為父磨墨,我現在就寫封信給你舅父。"

隻見夏叔遠寫道:"舅兄不惑垂鑒,許久未見,甚是掛擾,當此夏日清涼之際,料想身心均健。賤驅如常,眷屬安健。本欲攜妻帶子赴汴郡垂見泰山泰水,奈何諸事纏身脫不得身,望兄於泰山泰水前叩請福安。淮南通守童奕,登門造訪,托我行鏢,兗州之行,甚是凶險,弟本欲推辭,無奈其已路引相逼,推脫不得。吾若行兗州,鏢局空首,無坐陣行事之人,獨剩妻兒,甚是掛擾不已。今弟求於兄前,望遠來淮南鎮於鏢局,所請之事,務祈垂許,高誼厚愛,銘感不已。弟夏叔遠敬上。"

寫完還用嘴吹幹墨水,折起裝於信封中,在信封上書"兄農不惑親啟"六個大字,他把書信交予夏叔季道:"季兒,你攜此信,交予林正,叫他快馬加鞭前去汴郡親手交給你舅父,告訴他路上耽誤不得,快去。"

夏叔季接過信道:"是,爹爹。"

說完便快步奔出書房,去前院尋那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