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坐一桌,互相認識起來。穆月英執碗於前道:"江湖行走,聚來不易,我先幹為敬,大家隨意,"揚脖一飲而盡,眾人見了皆道:"好酒量!"紛紛提酒一仰而盡。
夏叔季道:"穆姑娘看著麵生,不是淮南人士?"穆月英道:"哦,那夏叔兄看我是何方人士?"夏叔季道:"這我卻是不知了。"
張伯寧笑道:"我猜是姑蘇一帶,"穆月英莞爾一笑道:"張兄何以見得?"
張伯寧喝了一口酒,笑道:"南國代有佳人出,戎裝提劍遊江南。俊眉修眼似桃花,顧盼神飛花落盡。朱唇似丹綴皓齒,嫣然一笑浴春風。"
穆月英俊俏一笑,紅著臉道:"張兄客氣了,我確實是自姑蘇而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陳伯息道:"穆姑娘為何作男子裝扮,"穆月英道:"我本也是想本色出遊這花花江湖,奈何女子之身不便,故身著男裝,月英在這裏給各位賠禮了,還望各位見諒。"
張伯寧道:"穆姑娘女子之身卻懷男兒本色之心,張某也是敬佩的,"陳伯息哈哈笑道:"不愛女裝愛戎裝,提劍跨馬似男兒。當飲一大杯,來來來。"
眾人哈哈大笑,穆月英道:"好,我敬陳兄,"她雖是女子性情卻像男子,也不矯情,見她這般豪爽,張伯寧問道:"穆姑娘孤身一人行走江湖?"
穆月英道:"什麼行走江湖,我是自己一人偷偷從家中跑出來的。我父兄不讓我踏足江湖,我雖為女兒身,卻也是極為羨慕你們這些在江湖上飄蕩的人。"
她想到自己父親和哥哥不讓她出門,無非是怕她在外麵被人欺負,她自小要強,母親去世後,父親醉心於劍道,無暇顧及她兄妹倆人,她哥哥打小到大就寵溺她,哥哥練劍,她在一旁看著,卻也自己學得點皮毛,後來她父親見她每日都來觀她哥哥練劍,便也就把她也教上,在她心中,自己父親是天下第一,哥哥是天下第二。
張伯寧道:"你偷偷跑出來,你家裏人尋你不得,不是要急壞人。"穆月英笑著道:"我出門時在房中留了字條,說要到那武林大會上看看便歸家。"
陳伯息笑道:"武林大會,穆姑娘你不說我倒忘了。"
"武林大會,是個什麼東西。"夏叔季疑問道,張伯寧掩嘴笑道:"武林大會不是東西。"
這話一出把穆月英也逗笑了,陳伯息瞪了張伯寧一眼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嵩山派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他嵩山派的‘連雲劍法‘可是連師父都要稱讚的,這次嵩山派,少林寺,白馬寺這三個大派在嵩山召開武林大會,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場。你們這般亂說,要是傳到三派耳中,可是不好。"
張伯寧道:"穆姑娘要去嵩山,不如我們四人結伴而行,這武林大會,三年才一屆,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穆月英道:"這主意好,就是不知二位的意思。"
夏叔季道:"好,我也想看看這武林大會是個什麼樣子,"陳伯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便動身如何。"四人主意打定後,便又談天說地喝起酒來。
在夏叔季和張伯寧的相邀之下,穆月英牽上紅馬後,一同前往了通遠鏢局,四人行走在淮南城的大街上,也行不多遠便到了鏢局,遠遠見鏢局門口站著一排甲胃兵士。
那穆月英望了望鏢局大門兵士又望向夏叔季道:"好氣派的鏢局,門口竟然還有官軍守衛!"張伯寧也是疑惑不解道:"阿意,怎得門口這麼多官軍?"
夏叔季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己家的鏢局何時圍了這麼多的官軍,正要上前,大門口走出一群人來,他見他父親正陪著一個穿紫袍的闊臉男子走出鏢局大門來,便上前道:"爹爹,"周圍兵士見夏叔季要上前,連忙喝止攔住他。
夏叔遠循聲望去,見兒子被攔在外,便對那闊臉男子道:"童通守,這是我犬子,"那男子對著兵士大手一揮,夏叔季才得已上前來到他二人麵前,夏叔遠道:"季兒,這位是淮南通守童奕童通守。"
夏叔季拱手朝童奕一輯道:"見過童通守,"童奕微笑點頭道:"虎父無犬子,夏叔總鏢頭為人俠義,武功高強,其子想來定也是不差的。"
夏叔遠拱手笑道:"通守抬愛了,我這犬子年少頑劣,我隻盼他早日長大成人,來接我這擔子,"童奕道:"遠兄不必過謙,遠兄,我所托之事,還望遠兄多多小心,定要護送周全。"夏叔遠道:"通守放心,我定會親自護送周全,不會誤了通守的囑托。"
那童奕聽了他的話,笑著拍了拍夏叔遠的肩膀道:"好,有遠兄這句話,老夫也就放心了,"說完轉身胯上了一旁兵士遷來的黃馬道:"遠兄,公務在身,不便久留,告辭了。"
夏叔遠父子作輯道:"通守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