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聽聞(1 / 3)

柳樹隨風飄蕩,小草搖頭晃腦,烈日炎炎當空照。人說春雨貴如油,夏風更難尋。難得吹來許許風,卻也是帶著熱氣朝人撲麵而來。官道上騎馬的人兒已是汗如雨下,她一襲淺灰色的長袍,日頭照得她臉頰紅紅,更添幾分可愛嬌俏。

紅馬低著頭,沿著官道慢步而行,馬鞍上別著的長劍隨它身子走動不時拍著它的肚子,它許是難受,打了個響鼻。少女抬起頭來,望著遠方城郭道:"紅雪,前麵到了淮南了,我們進去尋些吃得吧。"那馬兒像是聽懂了少女得話似得又打了個響鼻。

又行了柱香時間,一人一馬已到了離城門不遠處。人流也多了許多,她見前麵守門官兵朝她看了看,知道入城不得騎馬,便翻身下馬,左手持劍右手牽著馬繩隨著人流緩慢向前走去。

沿著青石道向前走,周圍小販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她腹中饑餓,卻也無暇去看,行到一處酒樓前,樓上招牌上書"白水樓"三個大字極為醒目。

少女對著紅馬道:"就這一家吧,"門口小二見來了人客,趕忙笑臉上前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弊店房錢公道,飯菜也是可口的。"少女將馬繩綁好道:"我不住店,你給我馬兒弄點草料。"小二道:"好勒,您往裏邊請。"

張伯寧同夏叔遠一同回到了淮南縣城,住在通遠鏢局也已兩天了,這天他同陳伯息夏叔季又來到了城東的‘白水樓‘喝酒,這家酒樓以所買之‘竹葉青‘最為盛名,酒色澤金黃透明而微帶青碧,芳香醇厚,入口甜綿微苦,溫和而不嗆口,餘味無窮。

張伯寧也不是好酒之人,隻是師兄陳伯息卻是不同,他酒癮大得很,每日必飲酒不可,他師傅郭石明見他每日飲酒那有修道之人的樣子,便不許陳伯息飲酒,隻是酒鬼那有那般容易戒酒,他師傅不許他喝酒,陳伯息也有對策,便是叫張伯寧隨身帶一酒壺在身,酒癮犯了就照常喝,他師傅無奈,便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去管他。

三人坐在店內最裏的一張桌子,小二邊擦桌邊問道:"三位要來點啥。"張伯寧道:"照著昨日的樣式來就行,記住,不可亂加肉。"小二笑道:"道長放心,這我曉得。"

這上清道教雖然不禁葷素,但也是有四樣吃不得,分別是:狗肉,烏魚,牛肉和鴻雁這四樣吃不得,道家認為狗為忠,烏魚為義,牛為孝,鴻雁為節,這四樣代表了忠義孝節,吃了便是要犯道家大忌的,就如同和尚不可吃葷一樣,因此張伯寧特意吩咐店小二不可亂加肉進菜中。

"先上酒來在上菜。"卻是一旁的陳伯息道,小二問:"道長還是要昨日的竹葉青酒。"

"對,先來一壇解解渴。"旁邊的食客聽了紛紛望向陳伯息,暗道:好家夥,一壇解渴,這道士好大的口氣。須知這竹葉青酒後勁可是很足的,尋常人幾兩下肚也是要醉的,陳伯希直接就是一壇,怎能不叫人側目。

"好嘞,您稍等,酒馬上就來,"小二卻是見怪不怪了,頭****聽陳伯息要一壇,還好心提醒他這酒後勁足,不可多飲,陳伯息卻笑道:"你這店小二,怎麼做生意的,道爺我喝酒從來就是按壇喝的,你且去拿來,酒錢少不了你的。"

那日陳伯息足足喝了兩壇,還是張伯寧在一旁勸說他才沒要第三壇的,卻也讓店小二開了眼界,這人喝酒如喝水,真真是好酒量。

酒剛上桌,陳伯息就是一掌拍去壇蓋抓起酒壇先給自己滿上,再往夏叔季和張伯寧的碗中倒酒,這黑陶碗有成人拳頭大小,碗闊卻不深,陳伯息一仰脖整碗酒一口悶下道:"好酒,好酒呀。"

碗內剛滿上就又是一口悶光,一旁的張伯寧見他酒癮又犯連忙勸道:"師兄,似你這般牛飲,白費了這壇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