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墨寒日日誠心隨濁氣道人修行。
天光未明時,師徒二人便盤坐於灘石之上,打坐修氣。
破曉之後,墨寒便聽取師父講經說道,每每都專心聚神。聽到不解處也會立即發問,濁氣道人也會不厭其煩的一一解答。
之後墨寒便會在師父濁氣道人的指點下,修行羅候真身。
大道奧妙無窮,墨寒始終無法窺得門徑,倒是羅候真身,他修行略有小成。
轉眼間,三年早已過去。
“師父,你要離開弟子嘛?”已經成長了大小夥子的墨寒,流著眼淚,萬分不舍的問道。
他的大道毫無所成,羅候真身雖有所小成,可也還有諸多不解之處,若師父離開了自己,往後自己該如何修行。
“雛鷹長成,自的展翅翱翔。若萬事依賴為師,你如何修得大道。”
“師父,弟子不修大道,隻修羅候真身便可,請師父不要離開弟子。”墨寒說的真誠。
“胡鬧,悠悠天地,若隻爭得一時,豈有天地呼。你若隻有這般心誌,豈不負了為師的教誨。”濁氣道人怒斥道。
“師父,我。”墨寒跪於濁氣道人跟前,臉上盡是不舍。
“唉,為師知道你不舍分離,可你始終需要去走出自己的道路。他日若大道有成,你我師徒還有再見之日。”濁氣道人扶起墨寒說道。
“師父,你若走了,弟子該何去何從。”墨寒也知道,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師父身邊,可一想到師父要離開自己,心中便有不舍。
這也難怪,天底下隻有兩個人對墨寒好過,一個是姐姐,可她已經離自己而去了,另一個就是師父,若他也離去,墨寒豈能舍得。
“回紫氣觀去,那另有你的機緣。”濁氣道人說道。
“紫氣觀,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子恨死了紫氣觀的人了。”墨寒聞言不悅的說道。
“世間本無對錯,對與錯,在於你眼睛看到的是對還是錯,若不用眼睛去看,事物的另一麵將會對你展現。又何必凡事去追求一個對與錯。”
“可師父,弟子。”
“為師知道你想說什麼,可徒兒,你須知,你看到的隻是潭水的表麵,可曾想到水裏的世界又是怎樣的景觀。若你不下到水裏,又豈能知道水中有何物。遇水而避,遇難而退。豈是我等修道之人所為。”
“弟子明白了。”
“嗯,既已明白,就去吧。不過為師有一言你須謹記,回到紫氣觀,不可報出為師之名。若有違,你我便斷了這份師徒情份。”
“師父。”
“好了,去吧。”濁氣道人說著,一揚袖袍,一股狂風卷著墨寒,刮出了山澗。
“師父。”
墨寒一落地,立即便想去水潭邊找師父,可當他到時,濁氣道人已經了無蹤影。
“師父。”
墨寒癱跪於灘石之上,心情十分的低落。
為何凡有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都要離開他而去。
“師父大恩,弟子尚未回報啊。”墨寒喃喃著。
然而距離水潭邊數十裏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濁氣道人雙手負於背後,仰望天際,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