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裏忽然閃現出二十餘名手持利劍的白衣殺手,人人麵無表情,似乎永恒地融入了這片蒼茫雪地中,氣息連綿如織,已將三人緊緊包圍。隻待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痛下殺手。
龍飛渾身寒氣直冒,漫天冰冷的氣息竟遠遠比不上這森寒殺氣。驚則驚矣,他惱怒這群殺手凶暴殘忍,仰天狂嘯,強猛的真氣一圈圈往外擴散,隱隱形成一個氣罩,瞬息間逼退那股令人壓抑窒息的氣勢。
其中一人手中利劍閃過寒芒,率先朝龍飛攻去,幾乎在同時,白衣殺手們一湧而上,大半攻向龍飛,一時刀光劍影,鮮血激飛。
龍飛暢意至極,氣刀縱橫,大開大合,殘肢斷臂四處拋飛,悶哼聲連響不絕。眾殺手也極為了得,竟沒發出半點哀嚎求饒之聲。此刻出鞘的氣刀已不單純是玄陽氣刀,而是融合了衛勝陰極真氣的氣刀,兼具陰陽之妙,威力無窮。
那個中年漢子受傷嚴重,左支右絀,登時身上掛彩。但他悍勇已極,竟還趁機宰掉兩人。那少年武功稀鬆平常,隻餘格擋躲讓的份。
“噗!”最後一人也飲恨狂猛無匹的陰陽氣刀之下。
那個中年漢子心中一寬,抱拳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拉住驚魂未定的少年便走。
龍飛忙道:“且慢!”
兩人應聲停下,龍飛轉到他們跟前,那少年緊張地盯著他,正凝神戒備,卻聽他問道:“兩位怎麼會被人追殺?可否說出來,看看我能否幫上甚麼忙。千萬別誤會,在下並沒有敵意。”
那中年漢子歎道:“我也知閣下光明磊落,隻是這件事實在撲朔迷離。”又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喝道:“孽障,你闖的貨,你來說罷!”
那少年遲疑片刻,道:“半個月前,家師突然被人殺害。消息傳來,舉族震驚,三位堂兄隨我一起去看師父的遺體,他們便斷定是近來風頭極健的衛勝、龍飛兩人下的毒手。我報仇心切,所以就離家去找那兩人。”
龍飛聽得眉頭大皺,道:“這隻是令兄的片麵之詞,豈能相信?”
那少年露出不快神色,剛要出口反駁,忽聽父親點頭道:“此事我也覺得蹊蹺,本打算徹查一番,誰知這逆子當夜就離家出走。事關重大,我也隻好親自出來帶他回去。返回路上族中又傳來消息,說案情進展有重大突破,要我們立即趕回去。隻是我們在路上遭到幾波莫名其妙又凶險至極的追殺,我也是如墮五裏霧中。”
龍飛心裏有了譜,沉聲道:“前輩尊姓大名?”
那中年漢子道:“在下盧雨亭,這是小兒盧飛馬。”
龍飛吃了一驚,道:“莫非是‘銀鉤鐵畫’的盧門世家?”
那少年傲然道:“正是!”
龍飛心道:“那可巧了,原來是北府郡的第一望族!想必這少年的師父就是有‘素手仁醫’之稱的袁中壺了,死了怪可惜的。”
盧家是天下九大世家之一,族聚於北府郡,坐擁礦山數十處,兵器的冶煉打造有其獨到之處,極得各方勢力的青睞。天下大亂已久,統一契機即將出現,盧家近年來也成為各方竭力拉攏的對象,炙手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