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勝趁著夜色穿街入巷,回想剛才與公子虧對敵時那幽微玄妙的一劍,心中又驚又疑又喜。
約莫一盞茶工夫,他穿過一條大街,突然看到一副令他目眥欲裂的畫麵——幾個野牛般粗壯的大漢正在蹂躪一名少女,旁邊那個白發蒼蒼的老漢欲哭無淚,心如死灰地看著這一幕,但卻無能為力。那幾個大漢粗暴地扯裙扒衣,品頭評足,發出猥褻下流的淫笑,其中一人正要施獸行,衛勝再也忍不住,怒喝道:“住手!”話音未絕,連續劈出數十道強猛掌勁,真氣到處,那幾個大漢發出殺豬似的慘嚎,狂噴鮮血四下拋飛墜地。其中兩個呼氣多吸氣少,眼見是不活了。
衛勝連忙扶起那個少女,給她披上衣裳,隻見她釵橫鬢亂,神色驚恐已極,兩行清淚泫然泣下,淒楚動人。她抱住那老漢,終於忍不住嗚咽悲泣。衛勝心中不忍,別過頭去,又看到那幾個尚在呻吟慘叫的大漢。他怒意正盛,挨過去一人一腳,頓時結果了他們。
那老漢緩緩扶起少女,又對衛勝深深鞠了一躬,慘然道:“天可憐見,小女命不該絕!俠士一並發了善心,留下丫頭做個婢子使喚罷。老漢無能為力,自身難保,實在難以護她周全。”
衛勝登時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作答。那老漢還道衛勝默認,一咬牙,頭也不回地走了,那少女淒楚叫道:“爹!”老漢身形頓止,背影一陣顫抖,最終還是狠下心離去。
那少女的清淚一顆一顆滴下,衛勝心裏歎了口氣,趨前微笑道:“我叫衛勝,你不必害怕,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啦!”又輕聲問道:“你叫甚麼名字呢?”
想到衛勝剛才見過自己半露的酥胸雪膚,那少女臉上忽的一紅,怯怯道:“我叫心兒。”
衛勝沒有察覺,微笑道:“隨我來。”片刻後來到禪宮,門口那兩個家將知道他是家主的貴客,忙開門請入。正好見何夕子走過來,此君眼前一亮,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心兒,連連發出嘖歎聲。心兒害怕,忙躲到衛勝身後。
何夕子擠眉弄眼,傳音大讚他有眼光。衛勝苦笑不語,傳音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又讓何夕子給她找個住處。何夕子立即叫人領了她下去,又再搖頭讚歎一番,目送她背影完全沒入黑暗後,忽然沉聲道:“此女大不簡單,衛兄日後可要當心哩!”
衛勝一愣,奇道:“何以見得?”
何夕子又嘻嘻一笑道:“說不上來,隻憑著我對女人特有的感覺而已。”
衛勝啞然失笑:“沒想到何兄還有手絕活兒。”
何夕子嘿然道:“你可別小瞧女人,她們的心思就像水中明月,捉摸不透的。若哪個男人說他真正懂得女人,那他就是天下第一蠢貨驢蛋!”
衛勝對他大談女人心得不感興趣,皺眉道:“你這麼匆匆忙忙要去哪裏?”
何夕子似是醒悟過來,一拍腦門,歎道:“差點忘了正事,我就是去找你們的——”眼光四下搜索,衛勝笑道:“不用找了,龍飛已經離開了。”
何夕子愕然道:“這小子居然不辭而別,他奶奶的!”衛勝見他難得說一句粗話,大覺有趣,又佯作不耐煩道:“找我們甚麼事?”
何夕子拉著衛勝來到那座古樓,推門而入,蕭玉貞,劍神,蒙毅,靈源子等人皆列席而坐,席上又多出四個老者,其中一人道:“此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一定是九重天在搞鬼。公主金枝玉葉,萬萬不可涉險,老朽幾個同劍神一道去看看即可。”何夕子低聲解釋道:“有消息傳來,蓬萊國主蕭承天現身靈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