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9 生活,是一個滄桑而平淡的詞(2 / 3)

今天哥哥來了,我一邊幫他擦拭著汗水,以便問他,“哥,我不是前天還給你寫信告訴你我挺好的嗎,你今天怎麼來了?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哥哥聽我這麼一問,眼睛裏泛著淚花,顫聲地問,“小龍,你身上有沒有錢?”我說,“我這幾個月工資都沒領,所以我兜裏沒錢。不過,我可以找工頭去要!”哥哥一聽,眼睛裏頓時露出一種希望的光彩,說,“那現在可不可以去找工頭兒要?”

我說,“什麼事情啊,這麼急啊?等會兒我跟你吃完飯就去要,行嗎?”

哥哥點了點頭,答應了。

這頓飯本來我是要請哥哥去外麵的餐館去吃的,因為工地裏的食堂夥食不好,不是土豆燉白菜,就是白菜燉土豆,翻來覆去的都是那玩意兒。可是哥哥執意不肯,說外麵的餐館太費錢,還是吃工地的食堂比較便宜,而且可以吃飽。聽了哥哥的話,我也就沒再堅持,而是去了食堂打了兩個人的飯和菜,然後和哥哥一起坐在陰涼的地方一邊吃一邊向哥哥打聽家裏的情況。

哥哥告訴我說,這次來主要是老爸的腿又疼了,都有些走不動路了,而且媽媽的風濕病和偏頭疼也一直在發作,每天都疼的睡不好覺。(PS:這時的我媽因為我在工地打工,所以她也就回到了我的老家,這時的爸爸,哥哥都從延吉回到了老家)

哥哥這次來,是沒有讓爸爸和媽媽知道的,他想在我這拿點錢回去,給爸爸和媽媽買點兒藥,哪怕是幾片正痛片也好,隻要能讓老人減輕一點痛苦就行。我一邊吃飯,一邊安慰這哥哥,說,“沒事兒,我這幾個月一分錢都沒借支,應該有不少了,等吃完飯,我和工頭兒說一聲,把錢都拿回去,給爸媽買藥。”

聽了我的話,哥哥的神情才緩和下來,擔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看著哥哥埋頭吃飯的樣子,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是,我從小就屬於很冷靜的人,我不想在任何人麵前暴露我的脆弱,哪怕是哥哥也不行。我不想他看見我難過的樣子,為我擔心。

到了經理的辦公室,我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對經理說明了來意之後,經理二話沒說,把我所有的工錢都給了我,並告訴我,如果不夠,還可以找他幫忙。

但是,我天性就不是一個願意欠人錢,或者說欠人人情的人,所以,我婉拒了經理的好意。

而是把錢留下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給了哥哥。

因為我覺得,要是掙錢養家,在工地裏是絕對不行的,隻有出去闖闖,看看能不能做點小買賣什麼的,據說,有不少的富翁都是從小本生意做起來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命。

所以,我把大部分的錢給了哥哥之後,拿著剩餘的錢走出了工地,先租了一套隻要能住人就可以的房子。

這樣的房子主要就是便宜,然後又溜達了幾天,看看自己能在短期內做些什麼,關鍵是每天要進錢的。結果我發現在街頭出早市擺攤賣菜是進錢比較快的門路,因為每個人都得吃飯,而吃飯一定就離不開菜。於是就用剩下的錢買了一輛自行車和一杆稱,揣著僅剩下的五十三塊錢起了個大早,去了蔬菜批發市場。因為這個時節正值夏季,所以菜也相對比較便宜,我的五十三塊前是可以從菜農的手中批發來不少的青菜的。由於自己以前壓根兒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知進什麼菜才好賣。所以選了半天,我才花了二十一塊錢從菜農的手中進了兩袋茄子,大約有八十公斤左右。然後往車上一搭,就往屬於油田家屬區的老八棟早市趕去。

因為自行車載的這兩袋茄子比較重,車子又比較破,所以我隻能將就著它,自己推著自行車步行趕往鬆江區老八棟。

到了老八棟,一些賣菜賣水果的商販還有自己想多賣點錢的菜農基本上已經把這個馬路早市全霸占了。我看到鬆江俱樂部的門口還有一塊空地兒,就把車子推了過去,拿出一塊塑料布,鋪在地上,在那兒打了一個地攤兒。把茄子倒在上麵,開始學著人家吆喝起來。

要說這個吆喝啊,一開始還真不好意思,聲音小得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連自己都覺得臉紅。但是看看旁邊兒的人都叫賣的特來勁兒,自己把心一橫,索性扯開嗓子也大聲地吆喝著。

嘿。別說,老天爺還真餓不死瞎眼的鳥兒。在山重水複的時候讓我看見了柳岸花明的陽光。我在這一個早市的忙活,除了本錢與一切開銷(比如上稅、買方便袋、自己又買了兩個饅頭做早餐)竟然還掙了二十多塊。這讓我著實地興奮了一小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