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閃爍,刀劍相擊打的聲音傳了開來,眾人隻是覺得眼花繚亂,那兩個人的身影不斷地騰挪翻轉,見招拆招。麵對著對方愈發毒辣的劍法,慕容汐微微蹙了蹙眉,衣袂翩躚,已是快速的換了劍招。那人也似被他點燃了興趣,劍招也在急劇變化,隻見的他手中之劍似是要離他而去,隨著他手的動作幻化出無數劍影,剛才在慕容汐眼前的那人已經不知去向何方,隻餘下漫天的劍影將她包圍。蕭靖珝此時在陣外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雖是在旁觀,看的比慕容汐清楚,卻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劍法之高明,能夠與慕容汐單論劍法打成平手的人在江湖上豈能夠是籍籍無名之輩。心中雖然是作此想法,卻也沒有想要出手幫忙的意思。周遭救火的人似是被這氣勢所逼,跟著慕容汐的人,心也不自覺得提了起來,若是他們保護的這人出了事,他們恐怕也性命不保了。
那些出現的劍法似是形成一個個漩渦,眼前觸目所及都是劍影,幾乎晃花了她的眼,微微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傾聽一瞬,蕭靖珝見她嘴角輕揚,手中的軟劍再也不再遲疑,乃是以同樣淒厲狠決的流風回雪劍法予以回之。隻是極其微小的一聲輕哼,但是對於破陣而出的慕容汐和袖手旁觀的蕭靖珝來說,還是傳入了他們耳中。劍影消失,那人腳步稍稍有些踉蹌,彼此都深知發生了何事,那人眼神似是對著慕容汐,似也沒有見她,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連著身後隨之而來的屬下,見得那人快速離開也轉瞬之間也逃得幹幹淨淨。
衛景想要追上去,被蕭靖珝微微的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慕容汐轉身就看見蕭靖珝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心中有些疑惑,“這人你認識?”蕭靖珝看著她收起了劍,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信,“隻是對他的功夫似是感到有些眼熟,卻也想不起來。”慕容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神情,又想起那人的劍招,心下有些疑惑,卻也不再多說什麼,那人的劍法雖有些高明,卻是狠辣有餘,後來更是招招致命。
衛景見慕容汐危機已經解除,便走過來對慕容汐和蕭靖珝拱手一禮,道,“主子,無緣公子,後麵的東西燒毀嚴重,還要帶走嗎?”慕容汐側過頭看了一眼,隻見的大部分的絲帛之類早已辨不清當初的模樣,歎了一聲,道,“這些人下手還真夠狠的,竟然想的是用火燒,如今燒成這樣了。”蕭靖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似是頗有些意見,“就是可憐我這堂堂一方之主還來當這總鏢頭???嘖嘖???”他眼風一轉看向還在等候他命令的衛景一眼,道,“暫且帶著走吧,到了北戎倒是不用了。”衛景得了命令向的二人又是一禮,慕容汐有些疑惑的看向蕭靖珝,道,“你這屬下對我的態度算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都是不冷不熱,現在突然倒是有禮起來了。”
蕭靖珝低低的笑起來,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望著慕容汐的眼眸當中似是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緒,解釋道,“衛景與我從小就認識了,一直寡言少語,但是對著武功卻是有著執著的追求,許是你剛才那流風回雪劍法激起他的好奇心了。說不定他改日就想找你切磋一二了。”慕容汐順著還隱約有些青煙的隊伍望過去,正看見那冷冷淡淡的人正一絲不苟有條有序的指揮著眾人,安撫傷員,便又好奇道,“你這樣的人身邊怎會有他這般清冷孤高的人執意跟隨,像個管家的一樣為你考慮這考慮那。”
蕭靖珝聞言,正了正色,眼底都是讚賞之意,“衛景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這些年我流浪江湖、四處闖蕩,滄州侯府的一切都是他在細心地打理。他的性子雖是清清冷冷,話也不多的樣子,到底於我而言卻是個知根知底的人。”似是忽然回過味道來,覺得慕容汐此話是在說他如何,蕭靖珝忽的又換了個語氣,戲謔道,“你這話何意?還是覺得我這般的人不值得衛景如此一心跟隨?你若是不想他如此勞心勞力,倒可以將他的任務代勞了。”慕容汐覺出裏麵的調笑之意,嘴角輕揚,“你滄州侯府什麼人沒有,還差我這閑人。”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上了馬,對著後麵整裝待發的眾人道,“不想晚上露宿荒野,那就出發吧。”蕭靖珝也上了馬來,看著身後之人忙忙碌碌的將還未燒毀的物品運上車,想著慕容汐那一句話,不由得有些無奈道,“我滄州府雖然富甲天下,卻獨獨的少一個和我一起管理這份大業之人。”慕容汐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的動了一動,對上對方眼中那別有一番滋味的笑意,似是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眼神落在衛景身上,道,“滄州家大業大,又是傲視天下的五國之一,確實有些棘手,還好有這樣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待在身邊。”說著,後麵的隊伍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慕容汐不再多言,一甩馬鞭,已經率先從隊伍當中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