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珝和慕容汐一行晚上到底也沒趕上市鎮,隻找到一間廢棄的農舍。待得蕭靖珝那些屬下將屋內僅有的一張竹榻收拾幹淨,已經是月上中天。外麵留足了守夜的人,將看起來還不算破的屋子留給了慕容汐兩個人。衛景將屋子指給蕭靖珝二人的時候,隻見的慕容汐挑了挑眉,蕭靖珝眼底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道,“衛景,這事兒你做的不錯。”
衛景聽得一塌糊塗的情況下,已經被蕭靖珝揮手遣走了。慕容汐看了看那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床榻,詢問似得看向蕭靖珝。那人曖昧的一笑道,“既是屬下的好不容易收拾幹淨的地方,你就別嫌棄了,今夜一起吧???”慕容汐挑了挑眉,看著對麵滿麵笑意的男子,“你確定我問的是床榻幹淨不幹淨?”
蕭靖珝摸了摸下巴,走近她道,頗為認真道,“今夜還不知道能不能睡著,你就別問那麼多了。衛景以及外麵那些人他們不知道你是女子,難道你要我現在就告訴他。”慕容汐想著衛景那生人勿近的樣子,眨了眨眼,又想了想道,“罷了,還是這樣好一些。我可不想鬧得眾人皆知,到時候我以什麼樣的身份安然去北戎才是個問題。”再者說,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隨性而為,不拘小節,如今,再刻意這樣,豈不是讓他更為尷尬。
蕭靖珝聞言,心中一喜,麵上卻是不露聲色,一邊攬著她的肩便倒了下去,一邊道,“既然如此,那便歇息吧,無緣公子。”
剛在睡夢中掙紮一會的人突然睜開眼睛,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裏側的慕容汐借著微弱的光亮見得男子眼底黑沉似水。外麵輕微的響動,然後是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聲音,刻意放低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刀光距離床榻一瞬之間,床上忽的閃出一個影子,來人還未見得他怎樣出手,便是砰地一聲便再無聲響。蕭靖珝越牆而出的瞬間便已經將麵前的場景看了個大概,轉瞬之間在他麵前毫不征兆地結束的人命已有多條。看著這些層出不窮毫不手軟的殺手,他頓時覺得有些疲倦。看著身後掩護他,一身纖塵不染,冷豔絕美的女子,忽的生出一種感覺,若是就這樣隨她而去,是不是身心都不會這般疲於應對這斷斷續續的難以真正預料的追殺。
慕容汐看著地上倒下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和蕭靖珝帶來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連累無辜的人為自己喪命。她不敢說自己是多仁義善良的人,但是私心裏卻是希望不要有人因為自己而輕易丟了性命。衛景見得二人安然無恙的出來,心下稍安,雖然知道依照他所知道的這二人的本事,一般的人奈何不了他們,但是心中的擔憂終歸是難免的。解決掉了剩下的人,眼前的黑衣人卻是越聚越多,將慕容汐等為數不多的人圍在了中間。
衛景眼底越發深沉起來,靜默的退往蕭靖珝身邊,看了看一旁的慕容汐道,“主子,先和無緣公子離開,我先抵擋一陣。”蕭靖珝看著眼前那些人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道,“恐怕這些人不會如此輕易讓我們離開”,說著眼神掃視了一遍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這一次,南宮玉確實是要致我於死地。”慕容汐微微蹙了眉頭,由著剛剛出手的樣子,這些人確實是招招都向著蕭靖珝,隻怕這世上除了南宮玉,再也沒有人這般希望蕭靖珝死無葬身之地了。既然是自己爭霸路上的絆腳石,哪有那般輕易放過的道理,看著眼前躍躍欲試的眾人,饒是慕容汐也生出一絲寒意,兩個人武藝再高,但是若是一群人不要命一般的待你,怕也是招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