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心下稍安,想來自己定也是關心則亂,此刻聽得子軒也參與其中,心中那一分沉重忽的輕了許多,“辰莫???”她近似無奈的聲音聽得楊辰莫心中一顫,看著她的樣子,心下有些明白,卻也生出些歡喜,“罷了,你既是有所求,我便替你走這一遭。隻是你自己前去北戎要小心一些。”說著,深深地看了慕容汐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慕容汐看著他的身影在眼前越走越遠,耳邊傳來他似是歡喜卻也沉重的清冷聲音,“我就算舍棄生命也會保的你昕哥哥無礙。”
在靈州叨擾多日,再出發前去北戎就顯得時間並不是由著最初所想的那般充足。子軒昨日替慕容汐將慕容昕送走之後,一夜不知去了哪裏,回來的時候倒是顯得滿心疲倦,慕容汐和蕭靖詡的意思是等的他好好休息一日大家再一起出發,可是卻被他婉拒了。最終大家一起約定到北戎地界的越州會和。
看了看身後浩浩蕩蕩的賀禮,慕容汐眼下頗有些頭疼,因為這一路行來兩國帶的物品皆是貴重,再也沒有那幾日來的輕鬆,隻得考慮著隊伍的速度,一日下來本也走不了多少路程。蕭靖珝倒是樂得自在,一路上遊山玩水頗為得意,其實私下心中想的是好不容易有此機會與美同遊,倒是求之不得。若是一個人的單程旅途,哪裏有著如今的興致。待得行了幾日之後,距離那越州還有一小半的路程。
“主子,前麵乃是一座市鎮,今夜在那休息如何?”前來詢問的是蕭靖珝在滄州侯府的一個貼身侍衛,名喚衛景。慕容汐記得從見到他開始便隻有一個表情,此刻見著他對著蕭靖珝說話,依舊是那一幅冷冰冰的神色,卻是自有一種恭敬,心下也不多想。蕭靖珝帶來的賀禮隊伍與慕容汐此次送去的賀禮隊伍早在靈州出發時便不動聲色的合在了一起,蕭靖珝此舉說且是為了方便兩個人同行,便是由著這個衛景一路上負責押送和處理一席人住宿用飯的問題。如今,西翰在上官家族的統治之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也少有強盜出沒,所以兩個人這一路倒是暢通無阻。慕容汐暗自猜想這一路上通關入城如此順利許是子軒率先便給沿途的官員打過招呼。
蕭靖珝看了看天色,想著這一路上大夥定然也累了,便輕微的點了點頭。騎馬至於慕容汐的身側,狀似無意的道,“你不覺得這一路上太過平靜了嗎?”慕容汐像是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你這一路上大張旗鼓的,原是想著我們這一路不能太過冷清了?”蕭靖珝挑眉看了看一身錦衣,男裝打扮的慕容汐道,“那些劫匪也太沒眼光了,瞧著我們這一路的裝扮和行頭,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竟然毫不動心。”
慕容汐搖了搖頭,似是不讚同他的說法,“人家看不上我們這點東西,興許是胃口太大。”蕭靖珝挑了挑眉,“我就擔心有人莫不是有人是不是嫌棄我們送給北戎皇帝陛下的禮物太輕了,完全沒有放在眼底。”
話音剛落,前方道路上莫名出現的那一群人便引起了衛景的警覺,看了看前麵馬背上無動於衷的兩個人,衛景向身後的那些蠢蠢欲動的屬下打了一個手勢,方才還有些躁動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落葉可聞。“來者何人,既然過我君且山,哪裏能夠什麼都不留下?”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衛景驅馬上前,冷冷道,“不是爾等能夠惹得了的人物,還是趕快讓路。”“小子,好大的口氣”,身後走出來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聲音略顯得低沉喑啞,麵上罩著一個黑色麵巾,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麵,這一雙黑目卻是炯炯有神,“剛才本座便是聽說這是獻給北戎皇帝的壽禮,正巧,我們近幾日截下不少,倒是些貴重稀罕之物。”
慕容汐從他一出現,便略帶好奇的看著他,此刻聞言,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你一直盼望的麻煩找上來了,倒是比預料中要晚上許多,至少我們都安然的到了君且山的地界上了。”這人倒是一來便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不知道這又是誰的人。蕭靖珝也順著慕容汐的視線向前麵望去,頗有興趣的說道,“他說話倒是有些意思,竟然這般目中無人,明知道這是在西翰國內,贈送給北戎國皇帝的壽禮當是不容有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