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宜珂這話,麗琦卻沒有說話,她淡淡地掃了四姐妹與亭外僅剩的幾個秀女一眼,示意自己身旁的宮女扶她起來,麵帶
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朗聲說道:“今日本宮來一觀,發覺本屆的秀女真是懂禮貌守規矩極了!看來,姑姑可以輕鬆了!”言畢,就踏著蓮花步出了亭子,隻餘下一幹秀女和教習姑姑在那兒直冒冷汗。
目送麗琦等人離了櫻蘭池百步遠,眾人才敢起身,文晨連忙扶起灘跪在地上的淩雅,問道:“額頭疼不疼?”
“疼!”淩雅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個字,卻不想還是牽動了額頭上的肌肉,痛的她低聲呻吟起來。文晨與圍過來的嘉玉、媛秀和馬佳氏都不忍看淩雅的額頭——她的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還插著一小塊碎瓷片。雪雖然沒下了,但天氣還是很冷的,寒風刮在臉上亦是很疼,更別提傷口上了。櫻蘭池位於元謹宮的西南側,算起來與西湘閣的距離最近,文晨當機立斷,帶著淩雅往自個兒的居處走去,另外三個人也緊隨其後。
不出一刻鍾就到了西湘閣,文晨讓嘉玉扶著淩雅,從床邊的小櫃子裏提出一個小木匣子,讓馬佳氏與媛秀燒盆熱水,自己則用小銀鑷子把插在靈壓額頭上的碎片拔了出來,用棉花團兒拭了拭血後,又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幫淩雅清理著混在血肉中的細碎瓷片。而在這個過程中,淩雅一直在那叫個不停,由於傷在額頭上,更創建立一種絕對奇葩的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噝啊噝啊噝,哦,哦,哦,哦——”(這是我能想到最貼切的象聲詞了,大家腦補理解一下吧)聽到這奇葩的嚎叫聲,正燒水的馬佳氏與媛秀齊齊轉過頭來,媛秀更是皺眉道:“什麼聲音啊?”
文晨一麵小心、細致、輕柔地清理著碎片,一麵苦笑道:“傷在額頭上,我一不小心弄疼她她就皺眉頭,一皺眉頭不就又扯到傷口嘍!”在一旁抓著淩雅的手的嘉玉有些責怪的意味,“你也真是的,”她作勢打了淩雅的手一下,“屢教不改!與你說了多少次了,有些人可以不必理會,但有些人卻是不得不恭維奉承幾句的,就像這麗琦娘娘。可你倒好,居然用平實理論的口氣說話!這次,也算是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淩雅卻不以為然,小聲的分辯道:“我哪兒有這麼說?我的語氣已經很好了,對於那個什麼麗琦娘娘來說!”
“你……”
“別動!大姐你別說了,今日之事確實是麗琦故意找茬兒,即使淩雅說的再好,我相信她也一定會雞蛋裏麵挑骨頭。我們的名聲這麼大,進宮是難免的,所以她們今日來就是存心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日後入宮後懼她怕她。”文晨說到這兒,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搖頭苦笑,“看,我們還未入宮就已經有忍耐不住性子的人了,那日後入宮豈非……”
“唉……”四人皆是歎息,太出名也是錯呀!
第二天。
太陽才剛剛升起,服飾文晨三人的小宮女雲梅就將三人叫醒,告訴他們卯時用早膳(現在卯時差兩刻),快些梳洗,用完膳後就要開始學習禮儀了。這畢竟是宮中,不比尋常在家裏,三人都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地洗漱完畢後就趕往了元謹宮的正殿——謹揚堂。待文晨與馬佳氏趕到謹揚堂時,離卯時隻有不到一刻鍾,東南西北四雅間內聚滿了秀女,一個座位屬於一個人,對號入座,倒也井然有序。
然而,當文晨與馬佳氏找到自己位置時,卻發現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兩個人。文晨有些不悅,明明是對號入座,怎麼還來占別人的座位?於是,她拍了拍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人的肩膀,謙聲說道:“打擾了,請問您是佟佳文晨嗎?”
那人頭也不回,隻淡淡丟下一句“不是,你找錯人了。”
文晨也不火,耐著性子說:“那你為什麼坐在她的位子上呢?”
那人見文晨還“死纏爛打”,火氣上來了,站起來反問文晨:“我看上了,就是我的,關你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