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著名科學家工學家(2)(3 / 3)

葉企孫的科學世界觀,不僅表現在對待自然科學研究的態度當中,也表現在觀察和處理社會事務的方式當中。他力圖弄清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堅持按客觀規律辦一切事,不阿世媚俗,不為私利和官場勢力所左右,把科學興國的想法與實現這個想法的科學思維結合起來,終於使青少年時期的科學興國夢想變為了事實。

在葉企孫早年的清華生涯中,有一件事情必須提到。1915年9月18日,由葉企孫倡議並與同級同學共同成立了清華校史上第一個學生團體——“科學會”。葉企孫還為科學會擬訂了詳盡的章程、宗旨和工作計劃,後來他的設想幾乎完全實現了。這個清華校園中的小社團,每2周舉行一次科學報告會,由會員輪流作報告。每個會員按照自己的專業、特長,主講各學科領域的知識信息,範圍極廣,如天演演說、蘋果選種、煤、無線電報之設備、測繪法、力、廢物利用、生物與其境遇之關係、菌、通空氣之善法、江西之瓷業、捕蝗之法等。

這些青年自己獨立舉辦的科學報告會,其選題的廣泛和內容的學術價值,絕不亞於當今大學中的各類報告會。這些報告會,不僅使他們增長了知識,而且鍛煉了他們進行學術研究和組織社會活動的能力。近百年以後,李政道博士在追憶此舉時指出,這種科學活動,對青年學生的素質培養極有價值。而這一切發生在中國大學的起步之初,發生在中國學術教育的發軔之時,而且是少數青年才俊的自發行為,這不能不讓人備感驚奇。

如果把這一事件放在曆史的框架中,我們就會充分認識到,以葉企孫為代表的中國近代科技先驅,為民族和國家所做出的開天辟地的貢獻。在葉企孫成立科學會的前3天,即1915年9月15日,陳獨秀在上海創辦《青年雜誌》,倡導理性與科學精神;到了1919年1月15日,陳獨秀主編的《新青年》雜誌第6卷第1號上,便明確倡導“隻有德先生、賽先生可以救治中國政治上、道德上、學術上、思想上的一切黑暗”。至此,科學與民主終成為新文化運動的旗幟與主旨。

史學家認為,“五四”運動和陳獨秀主編的《新青年》,開創了科學與民主的呼聲,對國人的曆史觀產生了重大影響。嚴謹地說,這種觀點值得商榷。實際上,在五四之前4年,即1915年元月,清華留學生任鴻雋、趙元任等先進的留美知識分子所創刊的《科學》,已經真正科學地闡明了“科教興中華”這個真理,“然使無精密、深遠之學,為國人所服習,將社會失其中堅、人心無所附麗,亦豈可久之道。繼茲以往,代興於神州學術之林,而為芸芸眾生所托命者,其唯科學乎,其唯科學乎!”

1915年3月2日,葉企孫在清華學校圖書館,見到從美國寄來的《科學》創刊號時,立即被其所吸引。3月27日,他在日記中感歎道:“吾國人不好科學而不知20世紀之文明皆科學家之賜也!”該年的10月5日,清華留美學生在康奈爾大學成立“科學社”,不久後定名為“中國科學社”,以“聯絡同誌,共圖中國科學之發達”為宗旨。

次年9月,葉企孫寄函美國,報名參加中國科學社,並彙去會費。有史家認為,這是中國的第一個科學社團。其實,葉企孫在清華學校創立的科學會,比它還要早1個多月。僅此一事就足證他見識非凡。從青年時代起,就顯示出了一個事業家的優異品質。

中國科學社的創建群體和清華科學會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受過正規而嚴格的自然科學的訓練,他們懂得自然科學語言,有著嚴謹的科學精神,親身考察過西方社會的科學文明及其對社會進步所起的作用,所以他們終生從事科教事業,鍥而不舍地宣傳科學精神,真正開啟了啟蒙運動的序幕,吹響了同愚昧落後展開鬥爭的號角。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孕育出真正意義上的科學、科學家、科學精神,正是始於葉企孫的年代。

留學哈佛

1918年,葉企孫從清華畢業,赴美國芝加哥大學學習物理,1920年獲物理學學士學位;並於同年9月進入哈佛大學研究生院,攻讀博士學位,師從實驗物理大師P·W·布裏奇曼(1946年獲諾貝爾物理學獎)。

1921年,哈佛大學教授W·杜安主持一項重要物理實驗——精密測定普朗克常數(h),邀請葉企孫和另外兩位學者參加。當年3月開始實驗,短短幾個月,他們就用X射線方法測定h,研究結果在1921年上半年的《美國科學院院刊》和《美國光學學會學報》上發表,很快被國際科學界公認為當時最精確的h值,並沿用了十多年。美國物理學家康普頓在1935年所著書中,稱該實驗是“一次對普朗克常數最為可靠的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