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著名科學家工學家(2)(2 / 3)

值得一提的是,其父雖受傳統文化的熏陶,但處於清末亂世,頭腦清醒、見識非凡,推崇西方近代科學及應用,並具革新思想。在父親言傳身教之下,葉企孫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他的天資聰慧;葉父更是對他寄予厚望,親自教他啟蒙識字,學習詩書典籍。葉企孫在父親的思想影響下,不但奠定了紮實的國學基礎,也具有了超越時代的眼光,渴望學習西方的先進科學知識以強國。年幼的他很早就立下了大誌。

從小,葉企孫便把“性格恬靜沉毅”,“敬業、篤行、慎思”作為一生進德修業的信條,從而養成了他作為一代科教巨子的獨特秉性。他的倫理道德觀念,如在家國、父兄、長幼、己群,以至義利、文野等方麵,絕對是傳統的。

而他的一言一行,也絕對奉行儒家準則。如不論是公開還是背後,提到過世的列祖列宗時,一定要加上“先考妣”3個字;提到在世的父母等長輩時,一定要加上“大人”;陪同父親外出,一定要說“侍父”或“侍親”;對於傳道授業的老師,他總是禮敬有加;對平輩和朋友,他一貫表現出坦誠與敦厚的古風。

少年葉企孫無論走到哪裏,周圍總有一批誌同道合的同窗學友,平時盤學論業,親密無間。他們中間如果有人發生了這樣或那樣的不幸,他總是由衷地投以同情,並熱情地給予幫助。而且,他總是把別人的優點牢牢記在心裏,念念不忘。

作為留美預備班,清華學校教授的主要是中學課程;但很注重對學生進行“全麵人格”教育,奉行卓有遠見的“三通”教育思想(中西會通、古今融通、文理會通)。正是這樣的學習環境,滋養了葉企孫的非凡才華,讓他逐漸嶄露頭角。

而且,葉企孫對古代文化典籍的研究和鑒賞,也頗具功力。他曾深入研讀過《詩經》、《左傳》、《國語》、《史記》、《漢書》等古籍,還做出了詳細的讀書筆記。葉企孫還是賦作古詩的高手,路遇名勝,興之所至,常妙語天成。1915年9月,他路過南唐名勝滁州,即興賦詩:“車出繞滁州,雲陰特地愁。傳聞今年熟,家家釀美酒。”

青少年時代的科技雄心

葉企孫自幼聰穎過人,並具有高尚的誌趣、強烈的求知欲和深嚴的治學功力。葉企孫在清華求學期間,真正做到了刻苦攻讀、寸陰必惜。他讀書不但係統、仔細、有著明確的目的性,而且常常是夾讀夾議,經常要做出心得、劄記、述評之類,真正做到了廣讀、深思、博察。

在清華,年輕的葉企孫表現出了非凡的學術能力。早在1914年,他就以高中二年級的程度,完成了學術論文《考證商功》。1916年10月11日,他在《清華周刊》第82期上發表了另一學術論文《革卦解》。從10月25日起,他在《清華周刊》上連續發表他的學術力作《天學述略》;同年12月又在《清華學報》上發表《中國算學史略》。此外,《孫子算經擇粹演代》、《劉徽九章擇粹演代》、《九數通考擇粹演代》等,都是他這時期完成的學術專著。

1915年時的葉企孫剛滿17周歲,但他卻已經以一個成熟學者的姿態,同校內外、國內外的不少出版部門或編纂機構打過交道了。史料表明,此時的葉企孫,已同國內的商務印書館及美國的《科學》雜誌等建立起了經常性的學術聯係。

逐步形成自己的科學思想

葉企孫入清華學校後不久,就在日記中寫道:“惜光陰、習勤勞、節嗜欲、慎交友、戒煙酒”。在清華的5年期間,葉企孫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科學思想。1915年7月31日,他在給清華同學劉樹墉的一封信中,提出了“清華科學會章程”。章程內容包括研究種類:算學、物理、化學、生理、生物、地文、應用工業和科學史;會員守則:不談宗教、不談政治、宗旨忌遠、議論忌高、切求實學、切實做事。

1915年3月18日,他聽了校醫《科學對於理想及實用之關係》的報告,在當日的日記中詳細記錄:布大夫演說,“先論中國人雖於古時能發明指南車、紙、筆、印刷術、火藥及種痘等,然普通人民無科學知識;故雖於文學、美術、哲學及宗教上代有進步,然於科學及製造上,則執迷不悟,故步自封,卒致毫無進步可言。”“又曰科學約分二類,一為理想的,一為實用的。理想科學及實用科學之分古矣,惟至今日,學者日廣見聞,日辟新奇。昔之所謂理想,今已成實事。學者乃知理想實用,本無限定,不過因時變遷耳。二者實二而一,理想為實用之母,實用為理想之成,此理想科學所以與實用科學平行而相成也,惟近日趨勢,學者每頌愛狄生(愛迪生)而忘奈端(牛頓),一輩子腦力薄弱而惡理者,因隨聲附和之,於東方亦然,華人視西人學說似癡人說夢話,亦不少見。此吾(布大夫自稱)所以斤斤於此,望諸君毋忽於理想科學也。”

從各種跡象來看,葉企孫從少年時代起,就奠定下了科學的(或者說是“唯物”的)宇宙觀;他似乎是一個“天然的”無神論者,而且對宗教有強烈的反感。在參加清華外籍教師的葬禮時,對牧師借機大傳教義,他就表現出厭煩的情緒。在清華求學期間,他對培根的科學方法與赫胥黎的進化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由此奠定了他的科學精神與思維方式的基礎,並最終促使他完成了科學世界觀的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