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是又喝醉了,怎會這般熱,來,小丫頭,陪我再飲酒罷。”酒隻踉蹌著身體,就那般跌了跟頭,然後再次爬起,碎了一地的瓊漿玉液。
“他在救我。”獨孤陌喃喃自語著,她緩緩睜開眼,她在等,等他的音容笑貌。
羽觴之外,漸漸熄滅的火焰,隨著巨網的消失,隱隱泛著藍光。
“陌”九蛭就那般奔向羽觴,手快要觸碰到,那人卻輕輕攔下了九蛭的手。
“這藍琉璃之毒,無人可解。”那人話語落下,卻怔住了,隻看著走近他們的獨孤陌。
“等我,等我。”九蛭的手指似是撫摸著藍琉璃,獨孤陌用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那樣近的距離,卻似乎咫尺天涯。
“竟會是她!”那人輕聲說道,那樣的音調,應是隻有他自己聽得見,他的手似是緩緩抬了起來,也是那般張開了手指,卻突地握緊了拳,隻朝後走去。
再次操縱著手中絲線,烈火焚燒後的木偶殘骸露出本身,那般晶瑩剔透,隻在絲線的操縱之下,再次成為完整的存在。木偶緩緩朝著羽觴之頂的中心移去,就那般安然的躺下,漸漸與羽觴融為了一體。
“成功了。”那人驚呼了一聲,隻見一微小木劍飛向羽觴,似是鑰匙般,隻聽見藍琉璃的破裂,一塊又一塊就那般融於地麵。
獨孤陌隻感到自己被九蛭狠狠的摟在懷中,她與他就這般相擁著對方,她不知道,她隻想摟著他,他卻知道,他不肯放開她。
“這天怎麼變大了,看不到天際,這天真藍,真藍……”名為酒的人仍是那般暢飲酒,眼卻是盯著天際。
“隨我走。”那人隻扶住了酒,轉身便要離去。
“是你救了我。”獨孤陌似是回過神來,隻掙脫了九蛭的懷抱,看著那個似乎熟悉的背影。
“是他救了你,若不是他說服於我,我定不會一賭羽觴之謎。”那人仍舊向前走去,那樣的背影,總是刺痛著回憶。
“你要帶酒去哪?”獨孤陌微微開口
“去他該去的地方,見他該見的人。”話音落下,那人的背影也便消失在空氣中。
九蛭隻看著一地的羽觴碎片,憂愁爬上了他的眉間,獨孤陌卻輕聲笑了起來。
“你的眉又皺了起來,我是得到了自由,可你卻讓我害怕。”紅色的衣衫被風吹了起來,九蛭又再次擁她入懷,這一次他的懷抱卻是那麼輕柔。
“我的計劃失敗了,如今我隻想一直在這美人關裏,不想醒來。”濕熱的氣息在獨孤陌耳邊縈繞,九蛭就那般輕輕言語,她與他的心,如今應是緊緊牽扯著。
所有的秘密等待揭開,卻突然失了勇氣,就那般怯懦的躲在角落。
獨孤陌仍是那般安然的被九蛭摟住,他與她穿梭在熟悉亦或不熟悉的地方,此般場景隻能在以後等待被回放。
二十四橋澗。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自由的味道傳來,獨孤陌卻看著蕭然癡落寞的身影,就那般止住了腳步。
“蕭大哥”獨孤陌輕輕開口,蕭然癡轉過身來,隻是微微笑道。
“我從來都相信他,一定可以救你出來。”蕭然癡隻握拳於胸口,那樣猛烈的撞擊,九蛭也如是般回應著,獨孤陌隱隱中覺得,他們或許不一樣了。
“怎麼不見小畫?”獨孤陌輕輕問道
“已然三天了,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就好像她從來就不該出現。”蕭然癡轉過身去,身影似是顫抖著。
“她會回來的,我相信她。”獨孤陌的話語似是說予自己聽來,蕭然癡卻是那般相信著,他堅信著,畫骨不會就這般,離開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