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沼澤,處處皆是危險。
漫步沼澤,九蛭隻尾隨著前方一人,那人在沼澤中如履平地,銀發飛舞在身後,九蛭就隨著那人在沼澤地中穿梭。
“你想要什麼。”九蛭深沉開口,銀發仍未抖動分毫。
“你所中之毒,已鑽入骨髓,再不救治,恐救了佳人,沒了情郎。”那人突地轉過了身,九蛭並未看清,那人究竟何時竟撫上他的脈搏。
“就讓我成全你罷。”那人似是緩緩輸入內力,手法極快的以銀針刺穴,九蛭隻覺胸中煩悶,隨著一口鮮血而出,銀針又飛舞起來,變換刺穴,腥熱的味道在喉間蠢蠢欲動,隻一瞬,便湧了出來,低頭看時,便隻見墨綠的液體。
“多謝。”九蛭隻覺鑽心蝕骨的疼,就那般漸漸少去,隨之便隻覺胸中濁氣盡消。
“沿著這條道,路的盡頭自有能打開羽觴的人。”九蛭隻靜靜看著那人被沼澤淹沒,銀色的發也一點點被束縛,直至完全消失,空氣中還遺留著那人最後說來的話。
“故事沒有結束。”銀色的發沒有被忘卻,以後的九蛭總憶起今日種種,卻不曾後悔,就算成了木偶。
九蛭隻沿著小道緩緩走去,他知道危險重重的沼澤,若行錯一步,就再也沒有以後。
路的盡頭隻隱隱出現茅草的屋子,潺潺的水從屋頂流了下來,彙入巨大的水車,水車輕輕的轉動,引導著水朝著隱秘的方向流去,悠遠而深沉的存在。
“既有客而來,不妨一入寒舍。”茅草屋中傳來聲音,聲音漸漸散去,九蛭也那般緩緩入了屋中。
一陣木香傳來,入眼而來皆是精致的擺設,屋正中有一木偶,同人身一般高,也同人一般穿著衣服,木偶緩緩開口。
“客人今日為何事而來。”木偶輕動著它的唇,九蛭似乎覺得真是這木偶在同他說來。
“為羽觴秘密而來。”九蛭隻輕輕說道,木偶仿似發出了一聲歎息,隨即便開口說道。
“羽觴,那你該去找蚱蜢舟的主人而不是我。”木偶的聲音仍是那般緩緩有力
“前輩既知羽觴之秘,定有打開羽觴的方法,求前輩一諾。”九蛭此刻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
“為何一定要打開羽觴,你要如何說服於我。”木偶再次緩緩開口
“羽觴本不該存在,禁錮別人的自由,蚱蜢舟的主人應是犯了最大的錯。那般神話的蚱蜢舟主人,製出羽觴之日,便是禁錮了他自己,如今,隻求前輩讓遊陌江的亡魂得到救贖。”九蛭一語而出,木偶似乎微微動了唇,卻並未說出話,隨之空氣都靜默了起來,木偶就那般看著九蛭,那般探索的眼神,都隨著笑聲煙消雲散。
“卻是極好的理由,明日我會去解開羽觴之秘。”木偶輕輕開口說來的話,空氣中似乎回蕩著歡呼。
屋頂的雨聲那般瀟灑的流下,與水車那般默契的配合,細細聽來,似是人心的呐喊。
九蛭緩緩離開的背影,也便有一人走了出來,銀製的麵具,隱隱透著神秘的氣息。
“他說的對,遊陌江的亡魂需要得到救贖。”那人輕輕開口,仿似說予他自己聽來。
“你就不怕,還沒有完成的夢想,就這樣被擱淺。”木偶緩緩開口
“遊陌江的亡魂一日得不到救贖,完成夢想又有何用。”那人的話語落了下來,仿似打在他自己的心上。
一人相伴木偶,木偶相隨一人,都漸漸織成了似曾相識的過往。
江湖動亂,一日內,聖武門與聖情絕,內鬥之爭,兩派皆死傷眾人,黑夜中隱隱出現一隊人馬,兩派死傷之人,竟緩緩起身,跟隨那隊人馬而去,江湖中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畫骨隻輕輕勾起嘴角,暗夜總是所有故事的開始。
“這些死人,明日我要他們出現在沈國公府之內。”畫骨的聲音再次於黑暗中傳來,眾人隻屏住了呼吸,瘋狂的遊戲開始萌芽,沒有規則的規則。來源於:夏天飄雪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