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在論人性時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他認為,人的性質如果看來是善的,那是他努力裝扮成這樣的,人性本來就是惡的。人性究竟是善還是惡,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在官場中,的確要在與人打交道時謹慎小心,對別人不妨把他看得不好,而考慮一些防患對策,預防萬一。否則,待事情發展到糟糕的程度時就為時晚矣。
宋朝的秦檜再次出任宰相以後,對保薦他的另一位宰相趙鼎就不再像以往那樣尊重了。尤其是趙鼎不讚同他的屈膝媚金的主張,這使他更感覺有必要排擠趙鼎出朝。
當時,朝廷正議論給皇子封爵之事。原來宋高宗在南渡戰亂時受了驚嚇,喪失了生育能力,隻好選了太祖七世孫趙伯琮,收養在宮中,但並沒有宣布為太子。趙鼎以前曾經建議修建一座資善堂,專門作為皇太子讀書的地方,這就犯了朝廷大忌,不少官員就拿“資善堂”事件攻擊他。
有一天,宋高宗下了一道禦旨,要封趙伯琮的弟弟趙伯玫為吳國公,當時的執政大臣都認為不妥,因為未來的太子伯琮隻封為建國公,弟弟所封的地盤怎麼能夠比有身份的哥哥還大呢?這不合禮製。趙鼎與秦檜商量,請求高宗取消這一決定。趙鼎說:“我過去因為建資善堂遭到不少人的批評,現今得避嫌,由你出麵進奏好不好?”秦檜說:“您是首相,我怎麼能獨自進奏,還是一起見皇上吧。”於是,趙鼎約秦檜和參政事劉大中一同建議此事。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趙鼎先奏道:“建同公雖然沒有正式宣布為太子,可是天下的人們都知道陛下已有了太子,所以今天辦事,禮數不能不講究。”說罷就看著秦檜,可秦檜卻一言不發,毫無表情,好像不知此事似的,隻有劉大中附議了幾句話。
退朝之後,有的大臣責怪秦檜沒有信義。秦檜說:“明天,我單獨晉見皇上說這件事。”
第二天,秦檜見了宋高宗,卻說:“趙鼎欲立太子,是認為皇上不再能有兒子,所以非要讓親王做太子。”宋高宗不能養育之事,這是連他自己想起來都羞恨不已的心病,豈容臣下公然議論此事呢。秦檜的話激怒了高宗。
這之後不久,趙鼎和劉大中均被降官出朝。秦檜陰謀得逞。趙鼎得到被罷相的消息,方知又輕信了秦檜,上了大當。
秦檜陽奉陰違,出爾反爾,驅走了趙鼎,獨攬相權。從此之後,便開始了全麵推行投降議和的賣國路線。趙鼎的上當,在於他沒能接受教訓,仍把秦檜看成了虔誠君子,凡事與之商量,終於遭到暗算。後來,這個經他保舉的奸臣得勢,便露出了凶相,將趙鼎流放到邊遠地方,並騙高宗頒下了“永不起用”的詔旨。
明神宗即位時,年僅10歲。司禮臨馮保兼督東廠,權勢日益囂張。由於當初選定司禮監時,高拱薦舉陳洪等人,馮保險些落選,於是對高拱耿耿於懷,而與張居正相結,交情越來越深。
明穆宗病重之時,張居正處理政事,都要用密函示馮保。高拱聞訊後趕來當麵責問張居正:“密函中有什麼大事?國家要政,應該由我等做主,為什麼付與宦官呢?”張居正無法回答,十分尷尬,由此,心中也很怨恨高拱。
待到明穆宗死後,馮保謊傳遺詔,自稱與閣臣等同受顧命。神宗登基大典之日,百官朝賀,馮保站在禦座旁邊,昂然自若,舉朝驚愕。身居首輔的高拱對此十分憤怒,於是以主上年幼,應懲宦官專政,毅然上書,請求減輕太監的權柄,還之於內閣,又命令言官上疏彈劾馮保,自己擬旨逐之。
這個計劃籌劃好之後,高拱派人把策劃告訴張居正,並請他從中協助。張居正當即表示讚成,滿口答應下來,暗中卻派人把高拱的計劃通知馮保,讓他設法自保。馮保得知高拱的策劃,心中大懼,連忙趕入宮中求見皇太後,訴說高拱擅權,目無幼君,私自擬旨、逐斥他人。太後聽完馮保的投訴,也十分不滿意高拱擅自擬旨、逐斥馮保的做法。
第二天,召群臣入宮,傳宣兩宮特旨。高拱聞訊欣然直入,滿以為詔中必逐馮保,誰知詔旨頒下,並不是斥逐馮保,而是曆數高拱自己的罪狀而逐放之。高拱聽了,心中憤懣不平,險些暈倒在地。宣詔已經完了,眾臣陸續起身,高拱卻仍伏地不能起,這時,張居正走上前來,扶掖出宮門。高拱回到家中,立即匆匆忙忙地收拾起行李,馳驛歸回原籍。不久,張居正選升為首輔。
明穆宗死後,首輔大臣高拱與權宦馮保矛盾很深,身為次輔的張居正,處於兩股勢力中間,為了謀取首輔地位,暗中勾結馮保,對高拱卻陽奉陰違,致使高拱敗在馮保的手下,丟官被逐放,而張居正卻從中得利,並為首輔。正是高拱沒有對張居正存防人之心,才遭此結果。官場險惡,為官者雖然害人心不可有,但一定要有防範小人之心。
清道光初年,蔣攸之以直隸總督的身份被召入京城,在軍機處任職。曹振鏞時任軍機大臣,很討厭蔣攸之。
琦善被革去兩江總督,降職調任,皇帝說:“兩江總督是重任,應當派一資深望重久曆封疆的人擔任。”
曹振鏞說:“那彥成資曆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