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闔上門,轉身看著葉如傾,又看看她身側的阿諾。
葉如傾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阿諾,你在外麵等我吧。”
“是……”阿諾雖有不解,但仍應了。
“這位姑娘,隔壁也是在下包的一廂房。姑娘麵有倦色,可在那等候歇息。”他緩緩道。
阿諾聽了,驚訝地看了看他,然後應了便去了隔壁。
而葉如傾也是意味深深地看著他。
見阿諾離開了,他才坐下,邊沏茶邊溫潤道:“在下名默,姓容。”
“好名字。”葉如傾讚許地笑了。
神醫容默!真是沒有想到!
“在下冒昧,敢問姑娘怎麼稱呼?”他遞給她一杯茶,自己亦端了一杯。
葉如傾聞言挑眉,“果然冒昧。”話雖如此卻緩緩道,“傾裕。”
“好。”容默溫聞儒雅,謙和有禮。
“傾人心,裕足逸,傾裕。”
“好名字。”他道。
葉如傾聽了卻抬眼再次將他端詳了一番。
隨之也淡淡開口:“公子為醫,定然看出小女子身有重患。”
她的話充滿涼意,帶著濃濃自嘲。
容默聞言頓時目光一變,凝眉。
刹那間。沉默,久久的沉默,誰也不做聲。隻有久久的涼意。
忽然,葉如傾開口了,“小女子不奢望能得公子相救,你我不熟,能來此已是萬幸。但,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死去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
他保持著沉默。
“或許我是自私的吧。有些自以為是地覺得我應該活下來。可為什麼說‘應該’呢…
”我又不是誰,我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我和你才剛識,我連你如何如何都不清楚,我和你說這做什麼…”
她自嘲濃濃地笑了,無聲地,淚水流了下來。
久久,容默開口了,“不知為何,你帶給我的感覺很特別。不似一般女子那樣嬌作。”
“你會救我嗎?”
“…或許。”
“既然能這樣…我贏了。”她笑了,她說:“我故意所說的話竟成功了。”
“是了。”容默望著那個淚水清流的女子,似被她那種極強烈的求生欲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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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默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神色凝重。
葉如傾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他是個秀朗的男子。五官棱角線條分明,卻不淩厲。此刻的他溫潤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