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末年,軍閥橫行,民不聊生。
此時一人一馬飛馳在一條林間小道上。一錦衣華服的少年正騎在一通體雪白的駿馬之上呼嘯而過,滿麵焦急之色,所過之處頓時塵土,馬蹄之聲響徹山穀。
突然間一聲巨響響起,隻見華服少年雙腿夾著白馬猛地拔地而起直飛衝天,四處的樹木全被炸開,沙塵漫天之際四條黑影從四麵掠向少年,四把白晃晃的鋼刀齊刷刷地在空中揮出,二話不說直愣愣地向少年砍去,竟是四個埋伏的殺手。為首之人眼露鋒芒,心裏想道:“雷觀烈你去死吧。”
一向飛揚跋扈的雷觀烈卻少有的一聲不吭,罕見地握起手中的玄鐵鋼棍沉著應戰,一時間人影飛動,四方草木亂揚。
不消一會兒已戰數十回合,一向習慣於一擊必殺的四個殺手卻發現自己罕有地久攻不下,還有一人肩部吃了一棍。為首之人大駭之下,不禁暗自著急,心想道:“雷觀烈年紀輕輕便已躋身雷家本部高手之列,我們四人不斷移位輪攻,他正限中心,處於極度不利的位置,應先盡一時之全力突圍再戰,他不可能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得,而且不論處於什麼不利得位置,他始終身不離馬,難道說那馬有什麼玄機?”進而眼中寒光一閃,疾呼一聲:“先攻他的馬!”
雷觀烈聞言臉色大變,竟然猛地一喝如晴天裏起了一個霹靂:“別啊!打人可以,別打馬啊!”其餘三人猛地一驚,進而皆有所悟,進而變換招數。
這裏打得風生水起,而在樹林的另一邊,卻是一片寂靜。一名老者正悠然地駕著一匹寬敞的馬車穩穩前行。馬車的車簾倏忽被揮開,一名黃衣少女白裏透紅的雙耳微聳,淺笑盈盈道:“前麵好像有人在打架,我們去看看吧。”
而在車廂的另一邊,一位青衣少女盤腿而坐。隻見青衣少女雙手捧起小桌上的清茶,輕輕地抿了一口;“無謂之爭,不去也罷。”
黃衣少女微微抬目,急道:“或許是哪一場圖謀已久的陷阱,奸狡之人要謀朝篡位;又或是哪位朋友身執財寶,卻讓賊人心起,圍而攻之,還可能是。。。”黃衣少女越說越急,身體竟微微有些顫抖。
青衣少女無奈,放下茶杯,打斷道:“想去便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黃衣少女聞言喜形於色,連忙回道:“好!”說罷霎時便如一陣輕風刮過幔簾,消失在寬敞的馬車內。
卷起的幔簾緩緩落下,青衣少女微微抬頭,望著黃衣少女消失的方向,輕輕歎息道:“大菊,看來你還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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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戰鬥仍在進行,雷觀烈依然身不離馬,而且招招護馬,卻也漸落下風,弄得狼狽不堪。此時陳大菊正坐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焦急之色早已不在,正愜意地蕩起雙腳,摩挲著剛剛因飛得太快而被樹杈刮傷的手臂,埋怨道:“瞧那小子穿得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哪個武林世家的紈絝子弟,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被打了活該。我還是好好地坐在這看戲,看完就走人,頂多到最後要是有誰生不如死了,便好心上去幫幫他,送他一程,給他個痛快。”
這邊的人輕鬆愜意,那邊的人卻如臨大敵。五人都隻知道那邊來了一個人,正坐在樹上,卻不知道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站在哪一邊?五人皆對那方向安安留神,以免遭受偷襲。
雷觀烈此時已落下風,身上的華服也已布滿裂口,身上的颯爽之氣早已不見,狼狽不堪卻還招招護馬,無奈之際,隻得扯開嗓門,朝陳大菊的方向喊道:“在下雷家雷觀烈,身懷急事,卻遭奸人伏擊,望大俠能出手相助,這個人情在下便替雷家給你啦!”
雷觀烈話音還未落,那邊卻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嗬嗬,‘俠士’之名,小女子可擔不起啊,況且相比之下,我看你更像奸人。”
“什麼?是個女的!”雷觀烈聞言一驚,動作間出現了一個紕漏,一黑衣人連忙抓緊這個機會,“唰”地一劍刺向雷觀烈,雷觀烈連忙往後避,誰知此時另一人趁機一劍將碩大的馬頭劈作兩半。
雷觀烈見此眼神一黯,倏然大怒,狂吼一聲:“還我馬來!”話音未落,雙棍舞動即如狂龍出海,迅疾如風,四人隻覺眼前人影一閃,頭顱便已被逐個敲碎。
看著一地的人屍和馬屍,雷觀烈的臉黑得就像一塊碩大的煤炭,憤憤地罵了一句:“該死!”
“你的馬很貴麼?幹嘛招招都護著它。”陳大菊看完戲,似乎並不驚訝於結果,也完全沒有身為一個作壁上觀的陌生人的覺悟,當即跳下樹枝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