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雷觀烈(2 / 3)

雷觀烈憤然,脫口便道:“區區一匹駿馬有何重要。重要的是趕不上際會!”說完當即一驚,自己竟無意間將際會說了出來,隨即輕輕瞟了陳大菊一眼,卻見她似無所察覺,隨即一想,也對,一山野少女又怎會知道際會的事,當下釋然。

大菊麵不改色,心下卻一驚,佯裝疑惑道:“祭會?什麼祭會,是什麼民族儀式麼?”

雷觀烈心裏卻十分懊惱,同輩之間他已少有敵手,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達到了自己這個年齡這個身體的極限,我究竟還能練到什麼程度,我這樣的功力增長得速度究竟在真正的天才麵前算什麼?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前進的方向了。但在看到一直在他心中堪稱武神的爺爺在提到“絡”是眼中那閃爍的光芒後,他就知道,那裏一定有他的答案。

而與此同時,正逢“絡”中十九年一次年青一代巔峰高手比武的“際會”,雷觀烈的心情又如何能平靜?看到了孫子的急切,雷以墨思索再三後毅然將雷家唯一一枚能夠憑以出席“際會”的草戒給了雷觀烈。

眼看著“際會”即將開始,而在這節骨眼上竟然在這片方圓十裏荒蕪人煙的森林失去了馬,雷觀烈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靈機一動,壓下心中對眼前這個女人見馬不救的強烈不快,用還算禮貌的語氣問道:“你有馬嗎?”

“嗯。”大菊回道。

雷觀烈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忙問道:“你要去什麼地方?”

大菊聞言有些不耐煩,回道:“回雷大公子,去程川。”

雷觀烈聽罷一喜,急道:“載我一程吧,怎樣。”

大菊皺了皺眉頭,回道:“這事我可做作不了主,我要先問問我家小姐的意見。”

“你家小姐?”雷觀烈猛地想起京城裏那些塗滿脂粉的嘴臉,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趕上“際會”,暫時忍一忍才是正道,進而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問你家小姐的意見吧。”但厭惡之色還是稍有顯露。

“喲,這不像你雷大公子的語氣啊?”陳大菊揶揄道。要知道雖然雷觀烈在同輩中一向自傲之極,但對待心中真正尊敬的長輩時應有的禮儀還是做得非常到位的,在同輩之中有如此語氣說話實屬罕見。

被揶揄了的雷觀烈臉色鐵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點帶在下去見你家小姐吧。”

陳大菊卻好像有點不耐煩,把雷觀烈一直從頭頂打量到腳趾頭,再從腳趾頭打量到頭頂,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在雷觀烈暴走前一秒鍾,輕描淡寫地對雷觀烈說道:“好吧,跟我來。”進而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雷觀烈說道:“你呆會要是見到我家小姐,可要給我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坐好,不該說的話一句也別說,不該做的事一件也別做,要不然給‘那位公子’知道你死都還是其次,連累到我可就是大事了。雖然小姐不會讓‘那位公子’動我,但被‘那位公子’盯上我想想都害怕。”

雷觀烈被憋得頭昏腦脹,從小到大,有誰會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這種話,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都黑了,心裏卻對自己說:“忍!”

誰知正原本正自顧自在前麵嘮叨的大菊聽到雷觀烈咯咯作響的拳頭時,話匣子倏然停掉,“嘩”一聲轉過身來盯著雷觀烈,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小,一手叉腰,一手倒指著自個的鼻子,大聲道:“你小子還想打老娘?!”

雷觀烈明顯還未從大菊變臉如翻書的個性中反應過來,正想開口說點什麼,一把如疾風掃枯草一般犀利的鋼刀便迎麵劈來,其來勢之快,狠,準令人愕然,意識到強烈危險的雷觀烈全身瞬間本能地繃緊,一個閃身險險地避過那把犀利的鋼刀,身後的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卻像一棵蔥一樣被攔腰折斷。

“哼,小子動作還挺快。”大菊輕描淡寫地挪揄道,絲毫沒有剛剛差點把人家劈作兩半的覺悟。

奪命的危險本能地讓他興奮,雷觀烈瞬間提至巔峰狀態,睜著一雙冷眼看著身側被攔腰折斷的大樹,眼前的這個一手一把鋼刀的山野少女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大腦也未停止思索,冷靜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菊卻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問題似的,雙眉翹起,回道:“什麼人?砍你的人。”

雷觀烈斂下心神,想道:“離程川越近,詭異之事就越多。與我年齡相仿,修為能跟我站在一個高度的高手,不正是我想要的嗎?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但亦不失為至情至性之人。”當下雙眼炯炯地地盯著眼前的黃衣少女,雙手展開一雙鋼棍嚴陣以待,嘴角咧開一抹淺笑。

大菊的氣卻好像還未消,獨自喃喃道:“難得老娘慈悲心腸可憐你英年喪馬,好心帶你去見小姐,此乃千載難逢之絕世大好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見我家小姐還見不著呢,你小子倒好,不對老娘的大慈大悲感激涕零不說,肚子裏還有千百個不願意,肚子裏有千百個不願意不說,還想打老娘,當真不知死活。”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苦惱道:“小姐必定不讓我打架,但這小子著實欠扁,究竟如何是好?”繼而陷入苦惱,豈知沉思片刻後繼而轉憂為喜,自言自語道:“好吧,我不打架了,我跟你打賭,我若贏了便把你砍了,我若輸了便以後再砍你,如此甚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既然你情我願,那便一言為定。”當即不等雷觀烈有何反應一把鋼刀迎頭便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