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趕忙雙手接住,抱起野狐狸,一人一狐麵麵相覷。結果我看見了,頗為戲劇化的一幕。
野狐狸跟開了水龍頭似的,狹長的狐狸眼滴滴答答的流眼淚。它邊哭邊化成一陣白煙,籠罩住自己和蠢貨。
白煙消散後,一個身著輕紗,頭上長著兩隻狐狸耳朵,身後一把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的女人依偎在蠢貨胸前,分外委屈的哭哭啼啼,“奴家……嗚奴家……花姑子,嗚嗚,奴家是好狐狸啦,你們不要打我。”
花姑子話都沒說完,先哭了開來。
我無動於衷的看著花姑子,想看看她有多少眼淚好流。蠢貨於心不忍的勸我,“老祖宗,反正我也沒事,我們就放了她吧。”
花姑子聽得蠢貨這麼說,臉上露出喜色,狐狸尾巴一搖一擺的動起來。
“滾你丫的,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了是吧?”我不客氣的開罵,一手扯過花姑子的狐狸尾巴,手裏的毛無比順滑,恩手感不錯。
我才不承認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回栽在了那個叫阿藍的美豔女老屍身上,這回怎麼著也得多個心眼。
花姑子被我扯住狐狸尾巴,一動也不敢動,我摸摸她頭上的狐狸耳朵,掌心癢癢的像什麼東西騷亂了我的心,竟然可恥的軟了心腸,“花姑子是吧,你別怕,我就是來找鄧老頭的,不打你。”
“真的?”
花姑子喜不自禁,放開蠢貨扯住我的衣袖,眼神純真,軟軟的撒嬌,“那我帶你去找鄧郎好不好?”
我喉嚨微哽,眼眶驀地酸澀。花姑子這副嬌寵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文姬,也是這般單純不解世事,不知人心險惡。
如果當初……
腦海裏一片火海,哭聲,淒厲的尖叫聲和血海,我趕緊中斷那不願回想的過往,顫抖著手愛憐的摸著花姑子的頭,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寵溺,“好,花姑子真棒。”
花姑子興奮的摟著我的脖子,歡快不已的軟膩道,“你真好,鄧郎就從來都不誇我,老罵我笨。”
“我才剛出去幾天,你就抱別的男人。”木門打開,一個男人逆光站在門口,嫉妒的喚著花姑子,“笨狐狸,過來。”
“鄧郎……”花姑子撒開摟著我脖子的手臂,就要跑過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戀戀不舍的看著我,臉上猶豫。
這可不是我慫恿的,我欠揍的朝門口的人攤手,表示這和我無關啊。
門口的人怒氣越來越盛,幾乎是從牙裏擠出聲來,生硬的溫柔道,“笨狐狸,乖,快過來你邊上的是大壞蛋。”
他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著花姑子,打開食盒蓋,“你聞聞,瞧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燒雞……”,花姑子瞬間被食盒吸引,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還沒近身,門口的男人長手臂攬住花姑子腰身,火辣辣的吻上花姑子。
許久不出聲的徐安,笑著開口調侃,“鄧老頭,許久不見,你倆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呀。”
鄧老頭意猶未盡的結束熱辣的纏綿,扶住迷蒙癱軟的花姑子,哼聲,“淫蛇,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到處發騷惹人討厭啊。”
我頓有所悟,這兩人很熟啊,那麼剛才徐安這淫蛇裝作怕黑果然是想占我便宜嘍。想到這,我哢擦哢擦的扭著手腕,惡狠狠的盯著徐安的桃花臉。
徐安被我盯的節節敗退,捂住那張看了令人萬分生氣嫉妒的桃花臉,求情道,“我錯了,不打臉成不?”
我這氣還沒地出,鄧老頭那家夥找死似的陰陽怪氣的言語起來,“打架滾別處去,否則我揍的你們滿地找牙,弱雞一樣也好意思學人家打架。”
我這人向來崇尚以暴製暴,既然鄧老頭都這麼說了,當然就不和他客氣了。我丟掉嚇的夠嗆的徐安,走到門口和鄧老頭平視。
鄧老頭挑釁的盯著我。
對待小輩,要有風度,我和藹的朝他微笑示弱。鄧老頭滿意的點頭,挺胸得意非凡的和花姑子炫耀,“你看好了,找男人就要找我這樣的,那種弱雞就是個慫包。”
我耳聽鄧老頭的侮辱,好脾氣的對花姑子道,“他說的對,找男人不能找弱雞。”我邊說邊提氣,話剛落一拳狠狠揍在鄧老頭肚子上。
鄧老頭人飛身摔了出去,差點帶飛了花姑子,我趕忙抱住花姑子,然後摟著她朝前而去,站在摔的四腳朝天的鄧老頭邊上。
我打量著鄧老頭的白頭發,和不住翻白眼的圓臉,赫然發現,呦,鄧老頭原來不是老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