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頭看起來十分年輕,是個最多不過十七八,背著碩大烏龜殼的少年模樣,也不知怎麼得了個老頭的稱呼,他仰麵朝上,後背高高踮起,龜殼著地,跟個羅盤一樣,不住旋轉。
我這一摔就摔出問題來了,鄧老頭那漂亮的烏龜殼因為飛著重重著地,竟然裂開了一淺淺的紋路。
鄧老頭因為掙紮著想起身尚未發現。
我心想還得靠他知道蛤蚧的下落,略心虛的上前給鄧老頭翻了個身。反正胸口憋著的這口氣出了,我也就不和這無知小兒先前的無禮計較了。
鄧老頭艱難的起身,怒目相視,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我瞧鄧老頭心有不服,當著他的麵樓過花姑子,捏著花姑子軟軟的狐狸耳朵,溫柔的問,“花姑子,我家比棺材鋪舒服多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花姑子此時似乎靈通多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我眨眨眼睛無比配合的咕噥,“好,反正鄧郎嫌棄我笨,我跟你回去便是。”
鄧老頭驚怒,“我幾時嫌棄你了,真是天大的冤枉”,他自我懷裏搶回花姑子,一對有情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吵了起來。
我內心大樂,作戰成功。先擾亂敵人的心神,再詐出我想知道的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了。
花姑子估摸有心要鄧老頭摘掉說她笨這句口頭禪,和鄧老頭不亦樂乎的吵個沒完。
我看看西邊天際,夕陽將落未落,時間還早,便對隨後跟著出來的蠢貨和徐安道,“上車裏,取瓜子啤酒來。”
蠢貨辦事效率沒的說,不出兩分鍾就在地上撲好一張餐墊,擺上我要的東西。還激靈的摸了一盒撲克來。
我大笑,心情大好,給蠢貨一個大大的讚。
之後,我和蠢貨對坐坐好,三缺一……
徐安搞什麼鬼?
我不爽的遞了個眼神。卻見徐安石化著一張桃花臉,抖著嘴角道,“你存心氣死他麼?這麼不要臉的事你都做的出來?”
我樂意,怎麼著,我不屑的撇嘴,“你到底來不來?”
說我不要臉,徐安那更不要臉的立馬高聲應道,“必須來”,他在我左手邊坐下,摸了一一罐啤酒開了,不忘時時刻刻對我表露心意,“你夠帶勁,我真的太他”媽稀罕你了。”
耍嘴皮子我向來不輸人。
我詭異的看著他的兩腿中間,“臥槽,我也太他”媽稀罕你的第三條腿,特別想切下來看看怎麼辦呢?”
徐安瞬間慫包,偃旗息鼓,哢擦哢擦的啃瓜子,裝作沒沒聽見我的話,“嗬嗬,來來來,到誰出牌了?”
我這人最大的心願是尋死,最大的期許卻是世界和平。所以既然徐安淫棍閉嘴了,我也見好就收,不乘勝追擊,顯得我沒品了。
花姑子和鄧老頭吵的熱乎,我們就專心的鬥起地主來。
“鬥地主,搶地主”
“加倍”
“不加倍”
“三帶一”
“管上”
“要不起”
“過”
“連隊”
“王炸”
“飛機”
“隻剩一張牌了”
幾輪過後,徐安輸的隻剩條褲衩遮羞。我越發玩的帶勁,決定要輸的他光腚圍著棺材鋪跑上十圈。
我想,這個目標很快就要實現了。
天色開始變黑,蠢貨不耐煩了,他悄摸摸的問我,“老祖宗,他們還要吵多久?”
我朝那邊剝了個眼神看過去,鄧老頭臉紅脖子粗,顯而易見氣的不輕。花姑子不依不饒的哭著吼他,“我怎麼笨了,你才是笨蛋,臭烏龜。”
鄧老頭已經被花姑子弄的昏了頭了,語無倫次,竟然吼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狐狸,你就是笨,就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