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他過得並不開心。但是皮蘭德婁不是頹廢派。在生活當中,他逐漸對一切都懷疑,都變得不信賴。他開始對哲學的“相對主義”產生了深刻的理解。他確信,真理往往產生於不同的方麵,當然,我們並不知道究竟哪麵是真實的。他說:“我認為生活是一種滑稽可笑的令人悲哀的片斷,我的藝術充滿著對自我欺騙的人們的同情。”
1936年11月,皮蘭德婁在羅馬指導《已故的馬蒂亞·帕斯卡亞》時,感染風寒,12月10日,不幸在羅馬去世。
人們把他尊奉為“現代戲劇四位大師”之一,同契科夫、斯特林堡、易卜生齊名,這是名副其實的評價。因為他“具有將心理分析變成爐火純青的戲劇的神奇才能,這是他藝術中最令人難忘的特色。”
是他,用戲劇給了我們去接近真理的思考機會;是他,用戲劇閃耀了生活無限複雜的秘密;是他,用戲劇演繹了神奇絢麗的怪誕主義文學。1934年,諾貝爾文學獎應該說“非他莫屬”!
“內容梗概”
一場“戲中戲”講述了一代恩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既可愛又可憐。他們既是虛擬出來的,也是現實存在的。一家六口人之間的恩怨究竟來自何方?當他們各自訴說的時候,都有道理,但是他們卻又相互覺得醜惡。這不是一場好戲,但是卻帶給我們一些值得思考的問題——我們總是拿著自己的道德觀、人生觀去審視別人,然後拿自己的理解強加在別人身上。那麼我們是否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質了呢?還是說,其實我們根本就分不清楚這恍若鏡花水月的世界。
“精彩賞析”
劇場的幕布正在緩緩地升起,旁邊沒有邊帷和布景,整個舞台顯得空蕩蕩、黑沉沉的。這是一出還沒有準備好的戲。演員們和導演正在這裏排練當天預定進行的皮蘭德婁的《各盡其職》。
“嘿,我必須要戴這頂愚蠢的廚師帽嗎?真可笑!”男主角舉著一頂白色的廚師帽對經理說道。
“可笑!可笑!你光知道可笑,法國不再給我們好一點的喜劇了。你叫我能怎麼辦?我們隻能把皮蘭德婁的劇本搬上舞台。這些戲寫得誰都不會看懂。”經理憤然站起,演員們也跟著冷嘲熱諷地談論著。
這時,劇場的傳達師傅走進來告訴經理外麵有幾個人闖了進來,是六個來劇場通報的角色。這六個角色分別是:父親、母親、兒子以及母親和秘書所生的大女兒、小男孩和小女孩。
父親大約五十多歲,藍色的圓眼睛,兩鬢稀少,麵色蒼白。母親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臉色蠟黃。大女兒穿著喪服,美麗大膽。弟弟麵色蒼白,也穿著喪服。小妹妹還很小,約莫四歲的樣子。兒子,身材魁梧,對父親、母親都是一副輕蔑的樣子。
他們自稱是從劇本裏跑出來的角色,因為過去那個作家沒有能力或者不能完成下去,以至於他們還沒有獲得真正的生命。於是他們想來讓經理幫助完成劇作。
經理本來就暴躁,被打斷了工作,更加氣憤。他讓傳達師傅趕他們走,但是六個角色已經走了進來。
“我們到這裏來找一位劇作家。我們帶來了一出痛苦的戲!”父親走到台邊對經理說道。
“請你們走開,我們沒有時間跟瘋子說廢話!”
“先生,您要知道,人生充滿了無數的荒謬,這些荒謬甚至毫不害臊地不需要真實做外表,因為它們是真實的。如果這就叫瘋狂,它也就是你們職業中唯一的理性。”父親依然鎮定地說道。
“當然了!雖然我們現在采用的是初出茅廬的劇作家帶來的蹩腳劇本,但是我們演的是木偶而不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驕傲就是我們曾經站在這裏,給那些不朽的作品帶來生命!”經理驕傲地說,演員們在一旁都為經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