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感染麵前路多艱,古老中醫放異彩 1(2 / 3)

“辨明表、裏證,處理好解表與清裏的關係,確實是治療外感病的重要一環,一定要首先解決好。表證與裏熱孰輕孰重,不僅僅要從時間來判斷。時間是一個重要因素,一般說外感病早期多有表證,時間越早表證越明顯。但臨床的現象是複雜的,有時病雖初起但無表證,例如伏邪溫病;有時病雖初期,卻以裏熱為主,這是因為病人體質陽氣較盛,外邪化熱較快,這種情況在小兒和青壯年更為多見。李君正值壯年,因此熱象較重,所以治療側重清裏。”

“那麼表證、裏證孰輕孰重,如何判斷?”李老師又問。

“一切服從於證,我們常說有是證用是藥嘛。李君當前的證是以裏熱占優勢,如高熱、麵赤、舌苔黃、咽紅、脈滑數,都是肺胃氣分裏熱的表現;脈浮、無汗為表證。總的說是衛氣同病,肺胃俱熱之證。”

“我是搞病理的,但來中醫藥學院年頭多了,對中醫已有濃厚興趣。我還想進一步問:衛分證我也看出來了,但氣分證好像根據不足,不是常說氣分證有‘四大’,即大熱、大汗、大脈、大渴嗎?可他隻有大熱,缺乏其他三大,氣分辨證能成立嗎?”

“你說的是習慣上的說法。實際上這‘四大’的提法有一定片麵性。我們知道溫病學很重視舌診和麵色,而這四大中卻不包括這兩方麵資料。我們來看一看吳瑭對氣分證的描述:‘太陰溫病,脈浮洪,舌黃,渴甚。麵赤惡熱者,辛涼重劑白虎湯主之。’吳氏的描述包括了麵色與舌診,故更為全麵。這樣氣分證的主要征象都有了,沒有大汗是因為仍存在表證,因此衛氣同病的辨證可以確立。”

“經你一說,對你的辨證我信服了。對這一處方我已經有所了解,此方大部分藥來自研究方,但為何加羚羊角粉和牛黃清熱散?”

“這是為了加強清熱退熱的功能。”

“那麼多寒涼藥,不會引邪入裏嗎?”

“在臨床上應用寒涼藥的多少與輕重,是需要細心衡量的。寒涼藥用得太過,不僅會冰伏外邪,妨礙外邪外透,還會損傷人體陽氣;用得太少了,就是病重藥輕,難以控製病情。這方子裏的用量我是根據病人熱象的程度和病人的體質來確定的。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麵需要說明,那就是藥物配伍問題。現在病人是表裏同病,衛分證與氣分證兼而有之,就需要采取表裏雙解,即清氣藥與解表藥結合。這樣分而治之,不僅使療效更為快捷,而且避免了引邪入裏之弊。”

第二天下午,徐老師興衝衝地跑來告訴我,早晨病人發熱已退,現正在萬米高空飛往他的目的地呢。

扁桃體炎

急乳蛾為溫病夾毒的常見表現。治療應清肺胃熱與解毒並重。

“風溫證是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溫病,它反映了新感溫病的一般特征,希望大家加以重視。為了加深你們對新感溫病的認識,我提供一個實際病例供大家討論。”我對同學們講完後,在黑板上書寫了下麵的病例:

王某,女,8歲。患兒因高熱3天來診。3天前突然高熱,口服阿莫西林、頭孢拉定(先鋒黴素Ⅵ)等,未能控製體溫,用退熱藥體溫可暫降,短時間後旋即上升,無汗,輕咳,煩躁不安,口渴喜飲。舌苔黃厚,舌質紅,脈浮滑數,扁桃體紅腫,其上有黃色分泌物。西醫診斷:化膿性扁桃體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