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本身就是由心不由人的,這是他父親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可他不懂,也不想懂,他隻想保護好他的母親,漸漸的,他有了和年紀不符的成熟和手段,性格也越發的孤僻和冷傲,對於易家以外的女人更是討厭至極。
時至今日,或許,他終是有些明白了。
“易北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嗎?”
宋凝又說道。
“什麼?”
易北拓收斂所有怪異的情感,模樣矜貴。
“你可以和你家人說說,以後宮家和易家的聯姻,如果是建立在雙方都喜歡的基礎上,那就在一起,如果不喜歡,可不可以不要非要履行定下來的規矩。”
廢除是不可能了,可這微薄的條件,宋凝知道他還是辦得到的。
易北拓玩味的勾起唇,沒了剛剛的鄭重,似乎又恢複了常態,一臉邪魅的說道。
“你可以求我!”
一抹紅暈陡然暈染上臉頰,宋凝真是哭笑不得。
“才不要求你。”
宋凝麵紅耳赤的將連偏向一旁,心裏有些暖意,她知道易北拓會答應她的,她也相信易北拓會遵守他的承諾。
她都這樣了,他還願意娶她,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雖然兩人已經談好,隻是,兩人有時候還是有些尷尬,由於見不到宋西弦他們,宋凝也沒想在禾城逗留,心想著往後讓他們來米國來找她好了。
再者,她是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了。
臨走前夜,她和易北拓一起去醫院看了慕念楠,之後便回酒店休息了。
宋凝自以為生活會朝著好的方向走去,她也自以為她和易北拓會順利的在一起。
然而,一切還是發生了變數。
第二天,易北拓便帶著宋凝去往禾城的飛機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來的時候,水喝的太多,宋凝羞澀的拉了拉他緊握著自己的手,溫潤的說道。
“我去下洗手間,你在等我吧!”
“我陪你。”
易北拓想也不想的說道,上一次是他的失誤,讓宋凝單獨在酒店門口等,導致被厲紹宸的人劫走。
這一次,他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所幸厲紹宸並未和她說什麼,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啊?”
宋凝詫異的眨巴著眼眸,這她上廁所,他也要跟?
“啊什麼啊,快走吧,不然登機來不及了。”
易北拓若無其事的拉著她的手,將她往洗手間帶,宋凝滿是茫然,卻也釋然了,想必是昨天她被劫走的事情影響了他吧。
“我在這裏等你。”
洗手間門口,易北拓鬆開宋凝的手,道。
“嗯。”
宋凝乖乖的點點頭,便轉身走了進去。
上好廁所,宋凝便走到洗手台洗手,突然,她衣服的一角被拉住,宋凝錯愕的低垂眼眸。
視野內,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孩子正拉著她的衣服,俏生生模樣可愛的看著她。
“小朋友,有事嗎?還是你找不到大人了?”
宋凝眼見四周並沒有其她人,不由奇怪的問道。
“阿姨,你是宋凝嗎?”
女孩嫩生生的問道。
“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凝不由蹙了下眉,疑惑的問道,一臉慈愛。
“這是別人讓我交給你的。”
話落,小女孩直接將一張紙條丟在洗手台上,便晃著頭上的兩隻小辮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境內,倒映著宋凝萬分疑惑的臉,她不由伸手將洗手台上的紙條拿起來拆開。
在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倒影在鏡中的麵容即刻變得灰白,粉色的唇瓣,唇色被褪的一幹二淨,呼吸猛的滯帶住,脊背發涼。
*
宋凝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易北拓還等在門口,看著他流溢的脊背,宋凝抿了下唇,踱步走到他跟前。
“易北拓!”
“來了,那我們走吧!”
易北拓習慣性的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檢票口帶。
宋凝躊躇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止步不前。
“怎麼了?”
易北拓輕蹙了下眉,疑惑的問道。
“我...。”
宋凝擰著秀眉,躊躇了一會才說道。
“我們晚一天回米國,好不好?”
易北拓陡然危險的眯起眼,剛才他也沒仔細看宋凝,此時,他才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勁,臉和唇色都發白,他警覺的反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意識到他在看自己的臉,宋凝陡然微微一笑,單薄的身姿湊近他寬闊的胸膛,抱住他精瘦的腰,柔聲道。
“我親戚來了,有些不舒服。”
聽聞,易北拓驀然正色的按住她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神色凝重的問道。
“親戚?什麼親戚?”
宋凝吃噎的咬了咬唇。
這男人,居然連親戚都不知道?
總不可能這麼多年,他都沒交過女朋友吧?
睨見宋凝的臉漸漸紅暈起來,易北拓陡然發覺,她說的親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還會讓他很囧也說不定,結果,宋凝實在怕他不明白,便直果果的說道。
“是大姨媽啦。”
“大姨媽?在哪裏?”
易北拓詫異的反問,狹長的視線即可巡視了一圈,他一直站在門口,女洗手間除了一個小女孩進去過,壓根連一個女人都沒出現過。
這下宋凝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臉你是外太空來的表情,無奈下,宋凝麵紅耳赤的咬著牙,踮起腳尖湊到易北拓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一個女人總會有那麼幾天,你懂的!”
“不懂!”
易北拓是真的不懂,沒接觸過女人那裏會知道這些事情,並且,他生活的圈子壓根就沒這些亂七八糟的。
“嗯?”
宋凝真的是囧了,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居然還假裝聽不懂,他是真的假的?
算了,豁出去了。
“來紅了,古代稱為月.經!需要用衛生巾。”
這樣總明白了吧,再不明白,宋凝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詞窮。
易北拓濃眉暗蹙,臉色也漸漸紅了起來,最後反正宋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
隻是,最後他還是應了宋凝的要求,又在禾城留了一天。
下午的時候,宋凝趁著易北拓午睡的時間,謹慎小心的走出了酒店,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兀自打車前往。
付了車錢,宋凝來的一個荒蕪廢舊的倉庫,目光所及處,倉庫的大門並沒有合上,而是大敞開著,似乎是等她而來一樣。
宋凝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攥緊身側的拳頭,毅然兀自邁步走上前。
隻是當她走進倉庫,看到裏麵的情景時,不由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詫異的問道。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