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弦已死!如果你不信,可以按照字條上的地址過來一探究竟,不過,你必須一個人來。
否則,你一個字都不會知道!
這是在機場的洗手間,小女孩給她的紙條上寫著的,這也是她故意將行程拉下來的原因。
她分明昨天還得到消息說他出國了。
到底是誰在開這個可怕的玩笑。
可無論事情的真實與否,來人定然是想把她留下來,既然來人拋下這麼大的一個誘餌,她必然是要去會會那人的。
宋凝攥緊手中的紙條,神色凝重的下了的士,字條上的地址非常的偏僻,一眼望去除了這間倉庫再沒別的建築物。
其餘的便是農田,宛如斷亙殘壁一般的落座在那裏。
她兀自邁步走進敞開的大門,這邊,她剛走進倉庫內便看到倉庫的中央吊著一個人。
腳步一頓,宋凝愕然擰眉,視野內,一個身著淺紫色衣服的女人被吊在那裏,酒紅色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清雋的麵容落於發絲間,待宋凝看見那人的模樣時,陡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詫異的脫口而道。
“大嫂?”
與此同時,被吊在倉庫中央的夏爾若聽聞有人喊她,陡然心神慌亂的將視線轉向門口。
卻在看清來人的模樣時,眉宇狠狠的一揪,臉上滿是錯愕,黑白分明的瞳仁內,潛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怨恨,憤怒,傷心,難過,憐惜,轉後都統統轉化為滿臉的淚水。
她該拿她怎麼辦啊?
她的命是用宋西弦的命保下來的,如果,她怨恨她,那麼那個男人的犧牲豈不是白費了。
夏爾若曾經想,如果可以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宋凝。
她恨她,是真的恨啊!
是因為她,她才會沒有丈夫,她的孩子才會沒有爸爸的。
如果不是她,他們一家人應該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她是宋西弦的命啊,讓她怎麼忍心責怪她。
眼見被吊在半空中的夏爾若神情複雜的看著她,並不說話時,宋凝急忙邁步走向綁著她繩索接頭的地方。
“怎麼回事?是誰綁架你的?”
宋凝疑惑的解開綁在石柱上的繩子,同時著急的問道。
“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問的滄然,秀眉緊緊的擰成一個死結,淚眼模糊的雙眸早已情不自禁的紅了眼圈,藏匿在胸腔裏的心早已肝腸寸斷,痛到無以複加。
解繩子的動作一頓,宋凝不假思索的仰著腦袋,目光深遠看著她,好像有什麼在從腦子裏炸開來了一樣。
視線在觸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宋凝硬是逼著自己瀲住神色,用力的拉著繩頭將騰在半空中的身姿慢慢的放了下來。
待夏爾若腳跟著地的時候,宋凝才放鬆繩頭,著急的走到她身邊,擔心的問道。
“你有沒有事?到底是誰把你吊在這裏的,我大哥呢?”
為什麼她心裏已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看到夏爾若梨花帶雨的臉時,藏匿在胸腔裏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個不行,泛著酸澀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纖瘦的身姿禁不住虛浮的打顫著,卻極力的遏製住心底那可怕的想法。
“他...。”夏爾若擰著眉淚濕滿襟,飽滿的胸腔如鯁在喉,隔了好半響,她才微微的偏過腦袋說道。
“他出國了。”
她答應過那個人,會幫他保密,不會將宋西弦已故的事情告訴她。
“嗯,那我幫你解開。”
宋凝順著她的話,隱忍著心底的慌亂,美眸毫無焦距空洞的遊離著,祥裝鎮定的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繩結。
可手忙腳亂的舉動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甚至她雙手顫抖的根本沒辦法把繩子解開。
“她在騙你!”
慌亂無措的時候,一道熟悉且冰冷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夏爾若詫異的轉過臉,視線越過宋凝,眼見一道俏麗的身影從倉庫門口走了進來。
視野內,站在門口的女人身著一身黑色套裝,神色靜寂且蒼白,仿若去參加追悼會一般。
眼見她神色清冷的將倉庫的大門慢慢的合上,並且還落了鎖,夏爾若不由眉宇緊蹙,呼吸微亂。
難道是這個女人將她綁過來,吊在倉庫裏的?
今天是她去醫院產檢的日子,本來是夏小戀陪著她去的,當她檢查好出來的時候,夏小戀正巧接了個電話,模樣似乎挺急的,反正她這邊也沒什麼事,她就讓夏小戀忙自己的事情去,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當她去地下車庫,走到車門邊的時候,隻感覺肩膀突然一疼,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就被吊在倉庫裏麵,之後,宋凝便來了。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夏爾若疑惑的擰眉反問道。
“她在說謊!”
身著黑衣的女人冷然的對著宋凝纖瘦發顫的背影,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完全沒有要回應夏爾若的意思,緊跟著倉庫裏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踢踏踢踏”非常有節奏感。
背對著門而站的脊背瞬間僵的筆直,一口氣陡然提到嗓子眼,這個聲音對於宋凝來說簡直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禁讓她淚流滿麵,肝腸寸斷。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我知道她是怎麼被輪/奸的。
——是因為你啊宋凝,她是因為你才會被輪/奸的,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淪落帶這樣的地步,可真正被輪/奸的人是你,她是代你受過的。
鼻尖陡然泛起一股酸澀,宋凝隱忍著心底的悲愴,攥緊身側的拳頭,慢慢的轉過身。
迎麵向她走來的女人,不是沈芯,又是誰?
“小芯。”
欲語淚先流,宋凝苦澀的擰著眉,遂然毫不猶豫飽滿酸澀的走向她,僅是一步之遙,宋凝神色痛苦愧疚的想要伸手擁抱她。。
隻是不等她靠近,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她臉上。
沈芯麵目可憎的眯著眼,恨的牙癢癢的看著被打偏臉的宋凝,陰冷的咬牙道。
“宋西弦,他死了!”
轟,耳邊驟然響起一片轟鳴聲,整個世界仿若都安靜下來了一般,宋凝神色呆滯的站在原地,心中早已炸開了鍋。
陡然,一口吐沫悄然入喉,幾經走投無路的宋凝梗著脖子硬是將腦袋轉了過來,胸悶窒悶的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