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唐明宗天成年二年,也就是927年3月21日。這一天洛陽夾馬營發生了一件奇事,一個身體上有金黃顏色的孩子出生了,當時紅光繞室,奇異的香氣一夜沒有消散,而這個金黃的顏色三天沒有變。
我們不必去刻意解讀《宋史》上的這段描述,“真天子百靈相助,大將軍八麵威風。”從古到今,但凡奇異之人必有奇異之象,朱元璋出生的時候紅光滿屋,鄰居們都以為是著火了。漢高祖劉邦是其母親夢與神遇而懷上的,唐太宗李世民出生的時候有二龍戲於門前。種種的描述都隻為了增添一份神秘感,糊弄老百姓的,我能取得天下那是天意,君權神授而已。
趙匡胤的神奇並沒有就此結束。長大後,太祖相貌雄偉,器度豁達自如,有見識的人知道他絕非一般人。學習騎馬射箭,則在常人之上。
太祖曾經試騎一匹脾氣凶惡的烈馬,不用嚼口馬鞍,烈馬奔上登城樓的坡道,結果趙匡胤的額頭撞在門框的橫木而從馬上摔到地下,人們都認為太祖的腦袋一定撞碎了。假如我們的太祖皇帝真的撞碎了腦袋,那麼後來還會不會有大宋朝也就難說了。
但是趙匡胤的神奇再一次表現了出來。隻見太祖慢慢站起來,再次追趕烈馬飛身跳上,一點也沒受傷。
還有一次,他和韓令坤在一間土屋中賭博,麻雀在屋子外麵互相啄鬥,二人於是爭著起身到屋子外捕捉麻雀,土屋隨即坍塌。
當然,奇人自有奇遇,光有神奇是不夠的,還必須有人指引和輔佐。後漢初年,這個指引趙匡胤走上皇位道路的人出現了。
後漢初年,太祖四處漫遊卻沒有獲得機遇,在襄陽寺廟中借住,有位老和尚擅長看相算命,看了太祖後說:“我給你足夠的旅費,你朝北走就會有機遇了。”這個時候正好後周太祖郭威以後漢樞密使的身份征討李守真,太祖應募在周太祖軍帳下供職,從此走上了軍旅生涯。
這些事情的真偽我們無法考證了,但每次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總會想到一個問題,或許這個問題在趙匡胤當了皇帝之後也曾經想過,那就是一個個人在整個的曆史發展中到底會其怎麼樣作用。
假如趙匡胤真的被撞死在門框上,或者被砸死在土屋裏,再或者沒有那個不知名的老和尚給他指點方向,曆史會如何改變?
假如英國狙擊手弗格森沒有顧及到貴族精神開了那著名的一槍,把華盛頓一槍打死了,那麼美國的曆史又會不會改寫。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傳統的曆史解讀是有三種的。
第一種誇大個人的曆史作用,尤其是誇大傑出人物的作用,他們不承認人類曆史運動是合乎規律的過程,把一切都歸因於個人的自覺活動。這一種以18世紀大多數啟蒙思想家、民粹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卡萊爾等人為代表。
第二種為了過分強調曆史運動的規律性而貶抑甚至抹煞個人的作用。這一種的代表有複辟時代法國曆史學家、俾斯麥、莫諾等等。
這兩種學派的共同特點是把曆史過程的規律性同個人的自覺活動對立起來,找不到聯係兩者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