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想帶著孩子這樣過一輩子,在沒有任何的紛爭的境況裏,清清靜靜地生活。
兩個孩子如今已經五周歲了,活潑健康。
男孩子的身體適合學武,自己當然會教習他正宗的仙倦派的武功,而女孩子的身體不知是自己當時懷胎起身體差,還是那時被用了起死還生的咒所以生下來,身體便不是很好,一直沒有不能恢複,學武是不可能。
這樣倒也很好,自己真不想自己的女兒重走自己的路,打仗殺戮見血光,那是男人的事,她的寶貝疙瘩,嬌嬌小寶貝,怎麼舍得丟去戰場。
也是做了母親,才真正理解當初自己母後,拉著自己的手,欲語還休,眼中始終都帶著淚的模樣,是一種怎麼樣撕心裂肺的痛,但凡有一分半分的方法,她怎麼能舍得……
聽到門口傳來湯圓和酒窩的聲音,明朗收了功力,把氣息調節均暢,慢慢地走下床去。
以前自己是被‘戰神論’所耽誤,傳出自己是一胎雙生龍鳳的偽造說法。
誰曾想,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注定會被這個偽說法糾纏一輩子,竟在自己這個假龍鳳胎的情況下,生出了一對真的龍鳳胎。
想著自己與玄墨的緣份是因水而結,又想著自己與玄墨的第一次也是誤水而出,便給兩個孩子起的名字,都帶了幾許水字。
男孩子叫玄冰,乳名湯圓,女孩子叫玄淩,乳名酒窩。
雖是龍鳳胎,長得卻一點兒也不像。
男孩子長得和玄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他們玄家家族血脈都有的那條古怪的龍紋都沒有半分區別。
女孩子卻是和自己長得十分的相象,一顰一笑都是自己兒時的化影。
每當看到一雙兒女繞膝身邊,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兒子性格沉穩,女兒較為活潑,都是非常聰明的,教什麼會什麼,有一兒一女,還有什麼可不知足的呢,上天待她是不薄的。
這些年下來,連玄墨都很少想起了。那仇那恨,怕是也在兒女的歡語中,消散了些吧。
“你們這是又惹了什麼事了吧?”
明朗親昵地摟住跑進屋裏的一雙小兒女,看著他們那副略有些慌張的樣子,明朗就猜出了他們定是在外麵惹了事了。
果然,不會說謊的哥哥湯圓正要點頭,卻被心思靈活的妹妹酒容一下子拉住了。
“娘,酒窩想問你,我們……我們野種嗎?”
酒窩的這個問題,問得明朗的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痛得非常,她堂堂大印嫡長公主的一雙兒女怎麼會是野種呢!
明朗立刻搖頭,道:“當然不是,娘不是和你們說過嗎?你們的父親是大英雄。”
不管別人怎麼說,至少玄墨在她的心裏,是個真正的英雄。
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方雲信也提議,為了生活方便,對外就稱是孩子的父親,這樣可以避去不少麻煩,但明朗沒有同意。
她孩子的父親是玄墨,隻能是玄墨,哪怕是個幹爹,她都不會讓她的孩子去認去叫的。
方雲信苦笑著,沒在說什麼了。以後也更懂得什麼叫有理什麼叫有距了,往往是把他們母子三人安頓好後,就會離去,再過幾個月後,帶著四麵八方收集來的消息,來接他們,帶著他們離開,或是繼續住下去。
“那有人罵我們是野種,是不是就不對呢?”
酒窩眨著慧黠的大眼睛,眼裏流露出一派純真來,但明朗哪裏不知道,她這個女兒,可比這個年齡的孩子有心眼多了,倒有一點像蕭期夜,說話總是帶別人往套裏鑽。
“當然是不對的。”
明朗能說什麼呢,她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孩子是什麼野種這個說法了。
“那有人欺負酒窩,罵酒窩是野種,肯定是不對的了,那哥哥為了保護酒窩,還手打了那人,也是沒有錯的了!”
你看看,你看看,果不其然,自己這女兒,哪次在外麵惹了事回來,都能是一嘴的理,任誰也說不過他,半點虧都不吃的。
話都說到她這裏了,自己還能說什麼,自然是要點頭的了。
“嗬嗬嗬,哥哥,我就說娘一定不會說我們有錯的,嗬嗬嗬嗬……”
酒窩一串銀鈴似的笑,讓明朗以及一旁站著的湯圓都忍不住汗顏了。